她死時,也不過二十出頭。
在上輩子了斷的人,就斷在上輩子便好。
……
長公主府。
“小侯爺與顧榮同乘一車?”
“你確定?”
樂安縣主聲音尖銳厲聲反問。
“奴婢親眼所見。”婢女瑟縮著肩膀,聲音顫抖著。
“小侯爺的馬車半路壞了,恰巧顧大小姐經過,就捎了小侯爺一程。”
樂安縣主的怒氣絲毫未減。
她名義上是謝灼的妹妹,每當她出府上香、踏青或游湖,長公主都會特別囑咐謝灼要照顧她。
然而,謝灼總是以男女有別的禮教為由,冷漠地搪塞她。
如果不是實在無法回避,他甚至不愿意與她多說一句話。
對于顧榮的馬車,他欣然接受;對于顧榮的禮物,他也照單全收,但對她,他卻總是避之不及。
謝灼!
顧榮!
顧榮剛信誓旦旦地說毫無興趣跟她做一家人,轉頭就邀請謝灼共乘一車!
怎么不邀謝灼共上一榻呢!
賤人!
樂安縣主咬牙切齒。
一時間,樂安縣主竟分不清更恨誰一些。
怒氣洶涌,將墻上的古畫一把拽下,憤怒地用力一扯,畫卷應聲而裂,化為兩半。
這是她特意花重金收購來的古畫。
前朝蕙明法師所繪。
本是想送給謝灼的。
“啪”的一聲。
樂安縣主將畫卷扔在地上,尤不解氣的踩了兩腳。
謝灼不下山,她就是長公主獨一無二的女兒,人人都得敬著她捧著她。
謝灼為什么要回來!
既然回來了,又為什么不能同意長公主的撮合。
一次又一次讓她陷入尷尬可笑的境地。
“去,給汝陽伯的續弦遞句話。”
“本縣主能讓她得償所愿,就看她要不要抓住這個機會。”
所有覬覦謝灼的人,都該死無葬身之地!
“奴婢這就去。”
“再安排臉生的人去沈家,唆使沈和正的爹娘死咬顧榮。”
“縣主,汝陽伯已經做主退了顧大小姐與沈和正的婚約。”婢女小心翼翼的提醒。
樂安縣主眼神陰鷙,聲音陰冷狠辣“咬不回婚約,總能咬出放蕩失貞的名聲。”
放蕩失貞,難以自證。
“本縣主倒要看看到時候她還有什么臉招搖過市。”
“奴婢遵命。”
樂安縣主并不知,沈和正的爹娘此時正在汝陽伯府外歇斯底里號啕大哭。
隔著長長的巷子,顧榮坐在馬車上冷眼旁觀注視著這一幕。
對于沈和正的爹娘來說,占不占理不重要,重要的是伯府富貴,能撕咬下一塊肉就是天降橫財。
如今,沈和正是個癱瘓在床不能自理的廢人,沈其山和沈夫人自然要廢物利用創造價值。
畢竟,誰會拒絕用無用之物換取銀兩的機會呢?
“青棠,你說汝陽伯能撐多久不出來?”顧榮掌心托腮,饒有興致地問道。
青棠撇撇嘴“伯爺恐怕不會露面。”
旋即,又擔憂道“小姐,就任由他們鬧下去嗎?”
顧榮笑道“會露面的。”
沈家與陶氏、汝陽伯之間,必有約定。
沈家豁出去,汝陽伯的爵位也就到頭了。
這么大的把柄,汝陽伯怎么會任由沈家叫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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