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驚雪是被一陣吵鬧的聲音給吵醒的,曾為修真者的她耳目比普通人的耳目敏銳一些。
她睜開眼睛,坐了起來,當她看到眼前破舊又空空如也的茅草屋時微愣,很快想起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
她聽到外面吵鬧的動靜想起身去看外面的情況,卻發現自己的衣服被人揪住了。
她低頭看到蜷縮成一團的阿昭,她的一只手緊緊揪著青色衣袍的一角,小白露出肚睡得四腳朝天大半的身子都靠在小姑娘的身上。
夕陽的余光落在熟睡的一人一獸身上,給她們泛上了一層薄薄的光暈。
李驚雪察覺到什么似的,看向自己的肚臍下方的傷口。
阿昭幫她換了新的草藥,那坨墨綠色的草藥即使被碾得很碎,但李驚雪也感受到上面濃郁的靈氣,李驚雪內心一驚,這是靈植……
“阿昭,賤丫頭,給我滾出來!”
熟睡的阿昭聽到那熟悉又響亮的聲音,生生打了一個激靈驚醒了,鯉魚打挺一般坐了起來。
大半身子都靠在她身上的小白掉到一邊,它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起床氣很重:“誰敢擾本座清夢!”
“阿昭?”李驚雪注意到小姑娘臉上的害怕之色,“你怎么了?”
“是伯娘,”阿昭惴惴不安發看向外面。
李驚雪的眉頭微蹙,沒有等她問清情況,外面有人從外面走了進來:“賤丫頭,你竟然敢打大寶……”
春花一眼就看到與阿昭在一起的李驚雪。
無它,李驚雪肌膚白皙,長得漂亮,加上自小修仙的緣故,她的氣質不凡,光是坐在那里就能把普通人震住。
春花飛快將李驚雪打量了一遍,見她臉色雖蒼白,衣著簡單,但料子看起來是極好的。
春花想起這兩天村里的傳,說阿昭這個野孩子不知道從哪里撿回了一個快要死掉的女人,兩人一起住在村邊破舊的茅草屋里,應該就是這個女人了。
春花的眼珠子轉了轉,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誒呀,姑娘,你可算醒了,感覺怎么樣?”
這女人看起來挺有錢的,阿昭救了她,說不定會給阿昭一大筆錢呢。
李驚雪沒有錯過她態度變換,她將身體微僵的阿昭摟住,表情冷淡地看著春花:“你是誰,為何要隨意闖進我的家?”
春花見到她的動作便知道她對阿昭上了心,雖然不懂她為什么要說這里是她的家。
但春花趕緊向她解釋道:“姑娘你誤會了,我是阿昭的伯娘……”
李驚雪瞥了她一眼,打斷她的話:“出去。”
春花懷疑自己聽錯了:“什么?”
“出去,”李驚雪面無表情地說道,如墨的眼眸猶如深不見底的寒潭,仿佛要將人拉進深水里淹死一般。
“娘,”兒子大寶的聲音讓春花那混沌的腦子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她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出了那間破舊的茅草屋。
大寶頂著一只熊貓眼興奮地問道:“娘,你有沒有打死阿昭那個野孩子?”
春花的腦海瞬間浮現那雙冰冷的眼睛,她拉著大寶的手往家的方向走:“走,快走。”
“娘,我們去哪?你還沒有幫我打哭阿昭呢,”大寶不想走,他扯著春花的手嚷嚷道:“你去打阿昭,打死她。”
大寶被李驚雪嚇跑后,跟幾個小伙伴去村子溜達了大半天才回家。
他一回家,春花就發現他臉上的傷,趕緊問他是怎么一回事。
大寶原本懼怕一拳打斷樹木的李驚雪,但是在大寶的心里,他的娘親比阿昭的娘親更厲害,以前阿昭惹他不高興時,他娘都會拿起掃帚打阿昭的。
大寶立馬告訴自己的娘親,是阿昭打的。
春花怒氣沖沖帶著他過來找阿昭算賬,現在大寶沒有聽到阿昭的哭聲可不想走。
“打什么打,走,我們回家,”春花看著不省心的兒子,又看了看那間破舊的茅草屋,直覺告訴她那個女人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