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友說能好,那就一定能好。她的本事,可不是那些凡夫俗子能比的。”
中年夫妻這才回過神,看向云昭的眼神徹底變了。
之前是感激和敬佩,現在更多的是一種近乎敬畏的信服。
他們終于明白,眼前這個清冷的姑娘,絕不是什么普通的年輕人。
她的醫術,恐怕真的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是……是我們見識短淺,冒犯了姑娘。”
中年男人連忙低下頭,語氣里滿是恭敬
“我們這就去抓藥,您放心,一定按您說的做!”
中年女人也連忙點頭,臉上帶著羞愧和感激。
“多謝姑娘不跟我們計較,還肯出手相救。等我媽好了,我們一定好好報答您!”
云昭沒再說話,只是轉身走到桌前,拿起明慧大師備好的紙筆,開始提筆寫藥方。
她的動作行云流水,筆尖在紙上劃過,留下一行行工整有力的字跡。
仿佛不是在寫藥方,而是在進行一場藝術創作。
中年夫妻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只是靜靜地看著。
云昭將最后一筆落在紙上,墨色在宣紙上暈開一個利落的收鋒。
她把筆擱回筆架,動作輕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這才轉過身,目光掃過中年夫妻臉上尚未褪盡的疑慮。
“世人總說中醫治病慢……”
她聲音清冷,像山澗清泉敲在玉石上,字字分明。
“不過是沒摸到癥結罷了。藥對癥,一口湯。不對癥,用船裝。”
她頓了頓,視線落在老太太微微起伏的胸口。
“不過是個打嗝,辨明根源,一劑藥足夠了。”
這話里的自信,不似那些大夫的夸夸其談,反倒像陳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
中年夫妻張了張嘴,想再說些什么,卻被那雙眼看得心頭一凜。
那雙眼睛里沒有絲毫猶豫,仿佛早已預見了藥到病除的結局。
明慧大師這時走上前,從桌上拿起藥方。
他行醫多年,雖以佛法見長,卻也精通醫理,指尖捻著薄薄的宣紙,目光在字跡上緩緩移動。
起初只是平和審視,漸漸地,眉頭微挑,捻著佛珠的手指都慢了半拍。
“這……”
明慧大師低低一聲驚嘆,抬眼看向云昭,眼里滿是了然的笑意。
“原來這幾味藥還能這樣配伍,倒是老衲迂腐了。”
藥方上的藥材并不稀奇,都是些調理脾胃、疏肝理氣的尋常藥草。
可君臣佐使的搭配卻透著一股奇思。
本該相輔相成的兩味藥,在這里竟成了相制相濟的妙筆,像一盤看似平淡卻暗藏殺招的棋局。
每一步都精準地落在病灶的氣眼上。
明慧大師越看越心驚,最后撫著胡須長嘆。
“妙哉,妙哉!小友這手筆,比那些捧著藥典照本宣科的大夫,可高明太多了。”
他把藥方折好,遞向中年夫妻時,臉上已帶上了篤定的笑意。
“你們瞧,這方子穩妥得很。寺里藥房恰好備著這些藥材,若是不放心,老衲讓人現在就去煎。”
“等藥好了直接送來,讓老太太趁熱喝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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