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力氣大,你看那手法,快得都出殘影了,怕不是練過?”
“難怪敢一個人來藥舍,原來是有真本事在身……”
議論聲嗡嗡響起,看向云昭的眼神里多了幾分敬畏。
一旁的年輕女子沒說話,墨色的瞳孔里映著云昭清瘦的背影,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的紐扣。
她剛才看得清楚,那不是蠻力,而是極其精準的巧勁。
每一個動作都恰到好處,顯然是對人體關節和發力方式了如指掌。
這可不像是普通女子能有的本事。
就在這時,云昭忽然轉過身,目光越過人群,落在角落里一個穿著油膩西裝的中年男人身上。
那人剛才還踮著腳看熱鬧,此刻正悄悄往后縮,手已經摸到了后窗的窗沿,顯然是想趁亂溜走。
“王總。”
云昭的聲音依舊清冷,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你準備去哪里?”
被點名的王老板身子一僵,緩緩轉過身來,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他正是剛才李三莫嘴里提到的城西王老板,此刻額頭上全是冷汗,手里的翡翠扳指都差點沒拿穩。
“呵呵,小丫頭,這……這偷東西的人都抓到了,我尋思著這里也沒我的事了,就……就先走一步。”
他一邊說一邊往后挪,眼神飄忽不定,顯然心虛得厲害。
云昭卻微微勾了勾唇角,那抹笑意極淡,落在她清冷的臉上,竟生出幾分狡黠的意味。
像只發現了新獵物的小狐貍。
“這里怎么會沒你的事呢?”
她緩步走過去,青布裙擺掃過地上的藥渣,留下淡淡的藥香。
“我們不是還要處理一下,你和李三莫利用懷仁藥舍吃回扣的事情嗎?”
“吃回扣?”
王老板的臉唰地一下白了,像是被人兜頭澆了盆冰水,連忙擺著手后退。
“小丫頭你說笑了!我王某人在懷仁藥舍買藥,向來是真金白銀,童叟無欺,怎么可能干那種齷齪事?”
他強作鎮定地挺了挺肚子。
“洛老在這里,你問問他,我每次來是不是都按最高價結算的?”
沈敬之沉著臉沒說話,沉著的眼睛里閃爍著審視的光。
他早就覺得這位王老板有些不對勁,每次來都指定要李三莫經手藥材,還總在庫房門口徘徊。
當時只當是老主顧謹慎,現在想來,恐怕真有貓膩。
云昭停下腳步,距離王老板不過兩步遠。
她微微歪了歪頭,陽光透過窗欞落在她纖長的睫毛上,投下細碎的陰影。
“真金白銀?你用了買極品藥材的錢來藥舍買中等品,再把差價拿出來,跟李三莫分,這確實是真金白銀啊……”
云昭似笑非笑的看著王老板,又似乎有點喜歡,這個人怎么這么喜歡被人揭穿?
王老板的瞳孔猛地收縮。
“你……你說笑了……”
這個死丫頭怎么可能會知道得這么清楚?
明明以往他們交易的時候云昭并沒有出現過在藥舍里。
而這次他們兩人還沒來得及交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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