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格很快就漲到了一百萬,就在這時,云昭輕輕碰了碰顧淮舟的胳膊,低聲說道。
“這幅畫是仿品,筆法雖然模仿得很像,但細節處還是有破綻,尤其是山石的紋理,太過僵硬。”
“沒有真品的靈動。而且畫紙的老化程度也不對,是用化學藥劑做舊的,不值得拍。”
顧淮舟點了點頭,沒有舉牌。
周圍的賓客還在激烈競拍,最終這幅畫被一個富商以一百八十萬的價格拍走。
那個富商得意洋洋地看著自己拍下的畫,以為撿了個大便宜,卻不知道自己買了一幅仿品。
接下來的幾件拍品,云昭都準確地判斷出了真偽和價值。
里廳的拍賣節奏有條不紊地推進,一件又一件拍品在主持人的熱情介紹下登場。
從明代的青花小盞到清代的翡翠玉佩,從民國的書畫扇面到近代的紫砂茶壺,品類繁雜,價值各異。
云昭始終保持著清冷的姿態,每當一件拍品被推上臺。
她的目光便會精準地落在關鍵處,偶爾側頭對顧淮舟低聲提點。
“這件清代翡翠玉佩,水頭尚可,但邊緣有細微裂痕,是后期修補過的,溢價超過八十萬就不值得入手。”
“那把民國紫砂茶壺,壺底印章是仿刻的,胎土密度也不夠,是中檔仿品。”
她的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每一次判斷都直擊要害,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周圍的賓客漸漸注意到這一幕,起初還有人低聲質疑,覺得一個年輕姑娘未必有真本事。
可隨著拍賣推進,云昭點評過的幾件存疑拍品,要么被其他買家高價拍下后發現問題。
要么因無人敢輕易接手而流拍。
眾人看向她的眼神從最初的輕視,慢慢變成了忌憚與敬佩。
唯獨顧淮舟,自始至終不為所動。
無論云昭說某件拍品是難得的真品,還是指出某件有隱藏瑕疵。
他都只是淡淡點頭,從未舉起過手中的號牌。
修長的手指隨意搭在膝頭,目光偶爾落在拍賣臺上。
更多時候則是不動聲色地掠過云昭的側臉,眼底藏著一絲旁人不易察覺的耐心。
拍賣會已進行過半,云昭終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
她端起面前的橙汁,指尖輕輕碰了碰杯壁,側頭看向顧淮舟,語氣依舊平淡。
“顧先生這次請我來,是想幫忙看什么物件?”
按常理,顧淮舟既然特意邀她來鑒寶,應當對某類藏品有明確目標。
可眼下他的反應,更像是在單純“陪坐”。
顧淮舟轉頭看向她,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聲音低沉而清晰。
“壓軸。”
短短兩個字,讓云昭瞬間了然。
她微微點頭,不再多問,重新將目光投向拍賣臺。
原來顧淮舟的目標從始至終只有壓軸藏品,之前的拍品不過是鋪墊。
想通這一點,云昭便收斂起多余的思緒,專注等待壓軸登場。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當第二十九件拍品。
一對清代琺瑯彩瓷瓶以三百二十萬的價格成交后,主持人終于提高了音量,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
“各位來賓,接下來要登場的,就是本次拍賣會的壓軸藏品!”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兩名穿著白手套的工作人員小心翼翼地推著一個鋪著深紅色絨布的展臺走了上來。
展臺中央罩著一個透明玻璃罩,眾人的目光瞬間聚焦過去,連呼吸都下意識放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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