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亂動!”意千歡的呼吸有些急促,她肚子疼得越來越厲害了。
她必須得控制住這個男人,才能安心。
姬遲蓮沒有亂動,盡管現在的姿勢讓他有些難受。
頭一次被人這樣威脅,他的唇角卻勾起玩味的笑:“小心點,本督怕疼又怕血。”
都這個時候了,他卻還有心情開玩笑。
“我也不敢傷督公,實在是情勢所逼。”意千歡的臉上露出了蒼涼悲切的笑容,看上去像是被拋棄的無辜小獸,“現在所有人都背棄了我,我不得不小心一些,請督公諒解。”
明明嘴上說得這么可憐,但行為卻又這么大膽。
桃花眸中暗光浮動,姬遲蓮垂在寬大袖中的手輕輕地撫擦著藏在袖中的鋒銳暗器。
“世子夫人這是覺得本督和平陽侯府的那些背信棄義之徒一樣?本督似乎沒有得罪過世子夫人吧?”
聽姬遲蓮語氣無辜,意千歡是真的想笑了。
北撫司是皇帝手中的一把尖刀,擁有絕對的生殺大權。而姬遲蓮原本是個宦官,現成為北撫司的司主,足以見得他絕非等閑之輩。
破壞龍脈一事,只憑著赫連修瑾和林晚月是絕對搞不出來的,其中定然還有其他勢力干預。
今日姬遲蓮出現在這里,就足以證明他絕沒有他現在表現出來的這般無辜。
不過也恰好說明了,姬遲蓮想要得到兵符,卻又不能大張旗鼓來,所以才用了這樣的手段。
正所謂看破不說破,意千歡輕聲道:“我可以帶著督公去找兵符,但督公要發誓,待找到兵符之后,放我一條生路。”
云昭國的人極其信奉玄學,他們相信舉頭三尺有神明,不可隨意發誓。
姬遲蓮于一年忽然皈依佛門,成為了俗家子弟,自此吃素,且佛珠不離手。
她倒是要看看這個男人是真心敬神佛還是假的,順帶著賭上一把。
然而,話音剛落,柴房內就陷入了死寂之中。
意千歡站在姬遲蓮的背后,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感受到他周身的氣場比方才要冷漠很多。
“若是督公不愿意發誓,小女子也沒有辦法。只是橫豎都是死,也不能叫那些想要害小女子的人如意。”意千歡稍微湊近了姬遲蓮一些,“督公,龍脈之事到底如何,想必您比我清楚。”
“哈哈哈……”姬遲蓮忽然笑了。
如清泉般悅耳的聲音在房間里回蕩。
意千歡察覺到姬遲蓮周身剛剛凝聚的冰冷殺氣消散,松一口氣的同時便清楚地感覺到她后背不知何時已經被冷汗浸透了。
這個男人果真是如傳說中的難以捉摸,喜怒無常。
“意國公府滿門忠烈,本督若是不答應你,倒是要落個欺負英烈孤女的罪名,本督擔不起。”姬遲蓮溫聲道,“本督發誓,你交出兵符本督定然保你不死。若違背此誓,便讓本督不得善終,如何?”
“一為定。”意千歡直接放開了姬遲蓮,緊跟著手指便迅速掐算了一番。
她要算一算,此番劫難,她的生門到底在何處。
今日之禍,唯有去到生門之處,方可化解。
姬遲蓮摸了摸脖子上的紅痕,看了意千歡一眼。
意千歡將手往袖籠里縮了縮,低垂著眸子說道:“我將兵符藏在了一個很安全的地方,督公可以和我一起去取。”
“來人,準備馬車。”姬遲蓮緩緩地從薄唇里吐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