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伊皇帝把靈魂依托在小世界的手法,也確實讓老夫拍案啊!就算是這種血腥反文明奴隸主的總后臺,也確實有值得學習的地方的。”蘭九峰認真道。
“確實如此!咱們靈研會是最有資格說這種話的。”
靈脈感悟和修行的方式,是師父和師叔的獨創,但一整套開蒙的武技和技藝可就太有帝國味兒了。更別說還躲在虛境某處,正在準備打完這一仗就準備大開山門廣納天下門徒的學宮,干脆就是衛王家的家寶。
“總之,就是要感謝皇帝陛下的饋贈。”
“感謝皇帝陛下的饋贈。”
“師父……”
“好吧好吧。這種事情終究還是得為師親自上啊!徒兒,你也很孝啊!”蘭九峰知道自己終究是躲不過去了,自暴自棄道:“可是,你這小子說得很對,我們需要一個足夠份量的‘誘餌’。為師正在溝通自己的道場。”
說到這里,隨時都在云淡風輕仿佛馬上就要破碎虛空的蘭真人,終究還是露出了不舍的神情:“為師穩定在八環之后,便開始試著在虛境之中建設自己的道場……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五十五個春秋了。我在虛境采集天材地寶,又從物質世界運送花草山石,方才有了今日的氣象。”
余連倒是完全可以理解。哪怕是自己在賣快中花了幾百個小時整出來的大型方塊像素景觀,說是要拆了,自己大約也就是現在的狀態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師父雖然很悲傷,但反應度還真沒有剛才得知某女團隊長未婚先孕退圈嫁人的時候激烈呢。
很好,這樣本人的負罪感就不會太強烈了。余連想。
他有補充道:“可得想辦法通知那兩位師兄回避。”
這說的其實是師父的龜鶴二位“童子”,三代都管k們叫“師叔”,余連叫聲“師兄”當然也是很合理的了。
蘭九峰傲然點頭:“為師料事如神,在和師叔進入帝國境內,便已經通知那兩童兒去尋你大師兄了。他們現在一定已經在學院那邊了,倒是可以幫你大師兄做些工作。”
這只是提前避險而已,有基本常識的人都會懂躲的,怎么就料事如神了呢?
“還有呢。”余連看著師父手中的劍……啊不,師叔:“還需要一把能精準地開辟通路,在關鍵時候為我們打開生路的鑰匙。”
“正該如此。”蘭九峰頷首:“你的師叔有此威能。以她為引,便有強行撕裂此界壁壘的可能性。”
余連總覺得師父的用詞有哪里不對,但自己一時也不知如何糾正。
總之,領會精神便就好了。
“為師為斬出一劍,撕裂天幕。”師父仰望著愈加鮮紅的天幕,眼神就像是在觀察獵物的頸動脈似的:“然后,我會以精神牽引自己的道場,碰撞這個空間的帷幕。靈能波動足以吸引其余存在的注意。待其侵入,開始吞噬這片領域本源時,皇帝的精神力也將被牽制。領域結構也會變得脆弱。屆時,便是我們脫身之時,也是重創其根本之機!”
他又看向了余連:“當然了,成功率可不敢保證。”
“只有理論上的成功率。您其實是想要這么說的,對吧?”余連笑道:“不過,即便如此,對他也是隱患。皇帝在這么做的時候,竟然未把這點計算在內?”
“人力總有窮盡之時,伊皇帝并非無所不能。他也總有抉擇,總需取舍,總需賭博。”師父沉吟了一下:“而且,為師能感覺到,他其實沒有那么多生氣。”
“生氣嗎?”
“靈魂威能茁壯如盛年恒星,精神領域深邃若浩渺蒼穹,卻偏偏沒有精神。”師父坦然自若地說著很自相矛盾的話:“他應該正在全力追求不朽,但應該也知道不朽不太可能。k正在坦然面對可能隕落的命運。”
雖然這說法有哪里不對,但也確實是余連的判斷。
總之,計劃通了。雖然簡單粗暴且極度危險,但這就是目前破局的唯一選擇,或許也是最好選擇。
余連便看著師父緩緩地拔出了師……呃,這古樸的寶劍。從外形來看,確實只是平平無奇的八面大劍,就算是去當工藝品也都會嫌太樸素了。
同樣都是漢劍的形態,可比公孫擎的紅藍差太遠了。
可是,劍剛出鞘,他便分明地感受到了無處掩藏的空間之力,隔著幾米遠都仿佛能切掉自己的精神似的。
神劍之威!恐怖如斯啊!
說起來,他所知道的啟明者遺寶或遺民,但凡是沒有一點空間操作能力的,都只能做在量產貨那一桌了。
既然如此,小灰何在?
我都被困在亞空間了,你這個亞空間納米幽靈,為何還不現身幫忙?未免太沒有精神了嘛。
就這還文明引導呢?
待出去之后且看我如何嘲笑你。
然后,便見師父一邊深情地望著寶劍,一邊嘆道:“其實,不怕你笑話,為師以前其實也是考慮過這個計劃的。”
哦?那這又是為何呢?
直覺告訴自己,這或許不是什么太美妙的原因。可就在余連準備問上一二的時候,周圍灰色荒原的大地再次劇烈翻涌。
毫無掩飾的殺意就這樣憑空顯示了出來。
如同之前一樣,數十個年輕皇帝的身影從虛無中凝實,手持各式兵刃,從四面八方圍攏而。
他們的敵意冰冷、直接而僵硬,乍看就像是敵對的戰斗機器人似的,但依稀又多出幾分靈動和活泛。
拋開視覺的想象,用靈覺感應本質,余連又真的能捕捉伊萊瑟爾皇帝的真實意志。
這種二不掛五四六不靠的設定,確實是他從未體會過的。有一說一,對靈能者而,這其實也是一種莫可名狀,還是很容易掉san的。
“又來?好典。”余連嘖了一聲,卻毫不停歇地運轉自己的靈能,周身的波紋隱現,構成了肉眼不可分辨的帷幕,將自己和蘭九峰同時護在了其中。
“徒兒,護法就交給你了。”蘭九峰依舊深情地凝望著自己的神劍。一百零八歲的他,仿佛已經看到了十八歲時候的青春懵懂。
余連頓時覺得,無崖子看玉像的時候,也就如此而已了。
合著您之前沒用這招,是沒人當mt啊?早說嘛。為什么不早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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