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踐才是最好的大學
“不是啃沙子,是支援建設啊!”西蒙·瓦亞利糾正道:“等到這邊建成,您就可以直接當廠長了。魯爾廠長和巴巴魯先生那邊是這么說的吧?”
“我才不當這個什么廠長,我也知道自己不是這塊材料!真是的,我明明應該是去新順天的工業大學進修的,連通知書和學費都準備好了。怎么就腦子一熱,跑到這里來了呢?”布斯卡沒好氣地道。
“因為您也是青年俱樂部的成員,就是有這樣的熱血嘛。說是可以在新玉門這邊再建起一座紅楓廠,您就趕來了。所以我們才相處得這么好。”瓦亞利笑道。
“現在,巴巴魯那家伙,應該已經到了涅菲了吧?”
作為紅楓廠前任總工程師的布斯卡,當然知道自己的水平只是一介普通的高級技工。好在,這一年多時間,工程師會館已經在楓城開起來了,也入駐了不少相當高水平的技術顧問。布斯卡在工作之余就喜歡泡在那里,也確實學了不少真本事。
布斯卡原本是準備效仿自己的魯米納好基友巴巴魯,到附近的大學再去攻讀一個短期學位。冶金方面的工序流程他都已經非常清楚了,但未來若是真的想成為一個巨型重工企業的正牌總工程師,還是需要繼續深造一些。
于是,在老廠長魯爾先生的推薦下,布斯卡準備到新順天工業大學去再攻讀一個碩士學位。那所大學并不是什么頂級的名校,但卻非常適合布斯卡這樣技術流的實干派。
可是,在去年9月,由紅星事務所牽頭,紅楓廠和新神州那邊的新神州重工準備在新玉門建設新廠,需要一批志愿者的時候,他卻鬼使神差地報了名。
于是乎,這個一輩子都沒有離開過魯米納,甚至鮮少踏足楓城和工廠之外的青年技工,就這樣來到了距離家鄉兩百多萬光年的新大陸。
他和兩百名同伴——其中地球人一百二十人,魯米納人八十人——乘船剛剛穿過南天門的時候,頓時就后悔了。
現在,大家距離自己的家鄉,已經有兩百萬光年了。
有“安土重遷”屬性的魯米納人中,有不少人當場痛哭失聲。要知道,在紅楓廠的時候,這些都是妥妥的技術骨干和先進分子。煉鋼廠中的技術骨干,有誰不是硬漢的?
再然后,當大家抵達新玉門的時候,便更加后悔了。
漫天遍野的沙漠和荒原占據了星球地表近三分之一的面積,最高的樹木也長不到五米,而且大多都是干癟易燃的桉樹種。雖然地下水還算豐沛,可以打井解決飲水問題,但都是限量供應的,想要每天痛痛快快地洗澡就絕對不可能了。
從小在樹木叢生百草豐茂的魯米納長大的布斯卡相當地不適應。可他都還算好了,畢竟是地球人,天生適應力就很不錯。可隊伍中的那些魯米納小伙伴卻完全不一樣了。他們身體強壯,但他們“安土重遷”;他們勇敢無畏,但他們“安土重遷”;他們團結正直,但他們“安土重遷”。
總之,魯米納人民的優點很多,但對陌生環境的適應力實在是一難盡。
這不,才開始工作的
實踐才是最好的大學
布斯卡估摸著,這個工廠如果運營得好,下一步就得是造船廠了。自己的家鄉魯米納,以及在和同星系的新塞維利亞琢磨著聯合弄個軌道船廠了。設計規模當然不大,但還是可以造點貨船和航道護衛的小炮艇什么的。
現在,冶金廠那邊的初步設施和廠房都已經建起來了,隨后要考慮的便是交通問題了。性價比最高的方式,就是在兩家相隔超過三百公里的工廠之間,鋪上一條光軌。
只是,他缺乏重型的施工機器,更缺乏勞動力。
好在,在他抵達了新玉門之后的第一個月,薩默斯先生也來了,準備開啟工程師會館的第二家分部。他還帶來了三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之一,自己的好友巴巴魯終于得到了海洋大學自然哲學系的錄取通知書。那只大黑天牛筆試的時候完全就是在及格線邊緣低分掠過的,但據說到新順天面試的時候成績很不錯。據說是因為他過去的“社會實踐”,確實打動了考官。
海洋大學是聯盟乃至全宇宙最頂級的學府。之所以頂級,是因為出了很多名人。之所以出了名人,是因為他們的考官的眼光都不錯,在面試的時候,就很懂的挑選那些容易出名的類型。與其說是挑學生倒不如說是大企業面試呢。
第二個好消息,和薩默斯一起趕到新玉門的,是自己另外一個好友夏夏克帶來的第二批紅楓廠志愿者,超過兩千人。其中只有五百人是存粹的技工和工程師,另外的全都是工廠保安民兵的精銳,個個荷槍實彈全副武裝,甚至還包括相當的重武器。
……其實,紅楓廠現在的護廠隊已經不是民兵了。因為給遠岸軍區提供了大量優質的泰氏合金,軍區在i伯爵星峽和盧克納爾回廊的新要塞也開始興建了。第九艦隊提督兼遠岸軍區司令官的希爾維斯特中將無比欣慰,大手一揮便給了護廠隊一個地方警備隊的編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