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狐貍赫然發現,就算是自己智計百出聰明絕頂,一時間也拿不出應付現在這狀況的方法,便只能無奈地繼續后退。身上這件由動力機車變形而成的機械甲胄,從背后展開了一對飛行翼,拖著她再次飄開了百多米遠。肩膀上的金屬部件上還順便彈開了兩個單孔,一次性彈射出了二十幾發指甲蓋那么大的蜂巢導彈。
然而,這些導彈可以瞬間讓一個裝甲團失去戰斗力,但卻僅僅只是擋住了菲菲不到一秒鐘。那肉眼甚至靈覺都捕捉不到的透明劍影,迎著爆炸的烈風展開,就像是展開了一個看不見的混沌漩渦。
熾熱的火光以及傾斜出的熾熱能量,就這樣被劍光切割成了空間概念上的碎片,還有來得及爆發便直接泄了氣。緊接著,菲菲便從那其間躍了過來,又是一劍削向了婭妮的后腦勺。
如果真的是個普通的三環,這時候已經死了一百次都不止了。
好在,貝家大小姐最強的能力既不是靈能也不是智商,而是有錢啊!她的確實被菲菲一劍砍了下來,但緊接著,失去頭顱的身體便像是蠟燭一般融化了,隨即便軟綿綿地軟在了地上,露出了一截被削掉了腦袋的木人。
“哦,替身靈偶?這玩意光是材料費就得五六個億吧?”菲菲冷笑道。
“別人打了個折,但也確實花掉了我一年的零花錢。”婭妮無奈道:“你看你看,再多錢也不適合這么浪費的啊?我們再這么打下去,就算是我也會肉疼的啊!以后也會影響對你,還有余連的投資力度的。”
“那你可以不抵抗啊!我保證只切一根腦干,切掉了就不動手了。”
“人只有一根腦干,切下來就死定了,不管是最先進的基因治療艙還是最頂級的靈能者,都是救不回來的。”
“那就隨便切幾根小指頭吧,反正也能在治療艙里長出來,而且說不定長出來的新肉更嫩更軟,還能學點吹拉彈唱伺候男人的手段呢,這樣才好去勾引男人嘛。”菲菲笑吟吟地繼續前進,聲音清澈溫柔得就像是在詠唱一首散文詩。
“那家伙聽過你這么說話嗎?啊不對,吹拉彈唱這個……菲菲,你到底在對一個純真無暇的姑娘說些什么有的沒的啊?”
“你一個秒懂的小婊砸還好意思隔這兒純真無暇呢?當我方腦闊地鑠?不理抹一下你還還真不把貓頭鷹當鷹了?”
菲菲很憤怒,所以連方都用上了。婭彌妲雖然精通十幾種語,但也不至于高能到能聽得懂錦城方的地步,過了好幾秒鐘才忍不住道:“別亂比喻好不好?貓頭鷹是鸮形目,本來就不是鷹。另外比鷹厲害的貓頭鷹可有好多種呢。”
菲菲笑瞇瞇地道:“還是不拆你的指頭了。最好還是撕了你的嘴,這樣學習吹拉彈唱伺候男人,就更有天賦了。”
“我已經把你剛才的話都錄下來了!我要把它擴散到全宇宙,尤其還要拿給你的魚兒聽!”
“沒關系,我不承認就是了。反正這年頭想要完美模仿另外一個人聲音的手段,我現在就能數出一百種出來。”
就這樣,兩個姑娘一個打,一個逃。
打的那個由于對方身上各種放到黑市上足夠換上一艘船的“小道具”實在是太多了,始終無法造成致命攻擊——當然了,也有可能她本來就沒準備下狠手。
逃的那個畢竟和對方有太大的實力差距,總是被逼得相當緊張,只能用“小道具”保命,便連需要花點時間才能用的“大道具”都使不出來,更別說是逃跑了——當然了,也有可能是她猜到對方不準備下殺手。
總而之,這場奇妙的戰斗持續了將近半個小時,打打停停又追追打打地到了領主谷地附近。到了這個時候,雙方似乎都有點累了,便氣喘吁吁地停了手,開始對峙。
“我,我覺得,菲菲,我們都應該成熟一點。”婭彌妲做了一個停戰的手勢。
“我就因為自己很成熟,所以才決定要用大人的方式解決啊!要不然怎么著,給你的便當里倒瀉藥?在你的鞋子里放釘子,還是椅子上涂膠水?”
“……好吧,是我錯了。”婭妮雙手合十,一本正經地道:“不應該刺激你,更不該挑釁你的。可我依然覺得,作為好朋友,都應該坦率地接受對方的一些小小的缺點的。”
說到這里,她又抹了抹眼睛,壓低了聲音道:“我從小其實是沒什么同齡的朋友的,他們都嫌我不會說話有距離感。而我唯一的朋友,居然因為我說了幾句不中聽的話就喊打喊殺的,我要這些錢有什么用?我要這宇宙之靈賜予我的智慧有何用?”
“我們什么時候成為朋友了來著?”菲菲已經被氣笑了。
“我們一起干掉了賽利奧拉伯爵啊?這可是極惡的恐怖活動了。這世上,難道還有比一起干壞事更能證明友誼的事嗎?”婭彌妲睜大了眼睛反問道。
菲菲不得不承認,這只白毛狐貍說得還真挺有道理的。她同時也承認,論口才,自己也一定不會是她的對手。
可問題是,她本就不準備用口才來分勝負嘛。堂堂的黑毛……啊不,黑月伯爵,方才之所以忽然翻臉,不就是想要告訴這只狐貍,你固然可以算無遺策布局深遠,但我也保留著隨時掀桌子的全力,以及能力。
菲菲不知道對方是否領悟了,若是沒有,便完全可以再來上幾個回合,讓對方記得清楚。
可就在這個時候,卻只聽見一聲破空的呼嘯聲,一艘大氣層內使用的高速飛艇便已經從山的另外一邊出現,直接便向著姑娘們的方向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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