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譽感之下的泥濘
珂芙娜是真的沒有想到,事情會是以這樣一種方式展開的,一時間大腦一片空表。一直到炮火將她淹沒,當她的身體感受到了高溫的吃痛和沖擊之時,才終于恢復了一點點思考能力。
……你,你居然用開炮來打我?
你是不敢面對我,還是不愿意面對我?
是的!你知道,一旦和我一戰,無論勝敗,我都將得償所愿。所以,干脆就不出手了?
這的確是聰明的判斷。可是,在全銀河億萬觀眾的眼中,這難道不是你選擇了逃避嗎?
這樣也好!我選擇了屈辱地死,伊爾彌必須要屈辱地背負一切活下去。而你,也將帶著爭議繼續存在下去,從戰神祭中獲取的威名亦將蒙塵。你將生存下去,直到帝國的年輕騎士們成長起來,可以再次面對你的時候。
大家都有美好的未來啊!當女騎士小姐被炮火淹沒的那一刻,她雖然感受到了巨大的羞辱,卻也想到了更多,一時間居然有了一種死得其所的痛快。
為了重塑星界騎士團的榮光,她已經把自己的性命擺上了祭壇。只要死得有價值,她甘之如飴!
可惜的是,珂芙娜小姐幾乎已經算到了一切,卻唯獨沒有算到的是,她的目標此時根本就不在營地中。現在,負責整個營地和后面工廠區防御和警戒的,是婭格妮絲,這位已經快得了星界騎士ptsd的古美亞“女獵手”。
“榮譽決斗?你們這群殘暴無恥的帝國貴族,還有什么資格考慮榮譽?”婭格妮絲只要想到現在還躺在培養皿里,很可能一輩子都“殘廢”的姐妹,想到了當初自己看到的鮮血和尸體,就覺得怒火快要煮沸自己的大腦。
“還想要和他決戰?先過了我這一關!”她咬牙切齒地道。
“如果您親自上,應該不會是她的對手的。”貝里琉·河文說,語氣有些復雜:“我見過那個騎……女士。三年前,弗蘭摩爾發生的那次邪教制造的靈性毒氣事件,帶隊剿滅邪教徒和那些虛境毒物的,就是她了。”
河文親眼目睹了珂芙娜女士在靈性毒霧中一騎當千鎮魔誅邪的英姿,對她的戰斗力和悍勇姿態,還是有些了解的。
“您畢竟是獵手,正面應對她還是有點吃力。我們聯盟中,能夠直接對抗她的,應該是貝爾蒙特先生和鋼力先生。”
只不過,這兩人現在都不在,半天前跟著余連神神秘秘地離開了營地。同時一起離開的,還有璐博和一些比較優秀的靈能者。
婭格妮絲覺得對方應該不會忽悠自己。她雖然有點念頭不通達,但還是當即便打消了上去和對方剛正面的打算。身為一個“獵手”,她雖然莽,但一點都不傻。
可是,對方上門挑戰的問題也不能不想辦法解決。看著那個女人在那邊耀武揚威的樣子,婭格妮絲就覺得異樣地火大。
“余連在走的時候,是怎么對我說的來著?哦,對了,在三次警告之后再不回答,開炮驅逐便是了。”婭格妮絲似乎是在自自語,但聲音卻讓周圍的人都聽到了。
她終于做出了判斷,對河文道:“去,讓大家扛著離子炮!對,那些ak上來!”
這段時間,兵工廠已經制作出來了100多門ak。在余連的授意下,所有有一定射擊經驗的小伙伴們都被找了出來,組成了專門的火力組。大家伙兒每天都要訓練一個多小時,現在也都像模像樣了。
河文點頭正準備回去招呼大家,卻聽婭格妮絲又道:“把我們的107也抬上來!”
河文的腳步頓時便踉蹌了一下,猶豫了不超過一秒鐘,便還是去了。
這位弗蘭摩爾的年輕人當然知道,那個珂芙娜女士完全算得上是一位傳統的騎士,有一定的榮譽精神,對美德也有一定要求,和濫殺無辜的魯米爾他們并不是一路人。某種意義上,她甚至還能算得上是家鄉的恩人之一。
可是,貝里琉·河文同樣也知道,她終究是一位帝國貴族,星界騎士。總有一天,是自己必須要打倒甚至消滅的敵人。
只要想起了好友虎峰斷氣之前那不可置信到絕望的眼神,他就幾乎窒息。哪怕是為了讓自己下半段的人生能呼吸得暢快一些,也必須早早給自己制訂好人生目標了。
不能回頭了!貝里琉·河文對自己說。
一旦下定了決心,便用比平時更快的速度推著大炮回來了,并且還很有眼力見的準備好了一箱炮彈,用滿臉期待的眼神看著婭格妮絲,大概是希望自己來開
榮譽感之下的泥濘
婭格妮絲望著對方不成形的尸骸,氣頓時就消了一大半,于是便帶著小伙伴們好生收斂了起來,免得真的淪為野獸的食糧。
據說,真的只是據說啊,在后來的正式醫療檢查中,有人認為,真正的致命傷并非軌道炮——那玩意只是用落地爆炸時的沖擊波徹底摧毀了珂芙娜女士的護盾,而在這時候,一道致命的離子光束才穿透了她的身軀。
如果從這個角度上來看,豈不是說,一位千錘百煉的星界騎士,其實是死在一個“凡人”,用土作坊搓出來的離子炮下的?
所以,傳真的只是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