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帝國熱鬧起來
我們姑且不去理會帝國宰相到底是施了什么樣的魔法,才能在一邊大建一邊大興土木一邊提高福利待遇一邊還能維持財政平衡的。
可是,余連可以確定的是,宰相在大建的同時,卻的確是把相當多替換下來的戰艦處理給了“盟友”。這其實并不符合帝國軍方一貫以來的松鼠黨作風。
這群統治了半個銀河的蒂芮羅貴族大概也知道自己干的烏七八糟事確實不少,所以一直都有點被害妄想癥的嫌疑,總覺得自己會有面對舉世皆敵的那一天。于是。就算是有了新艦服役,也會把替換下來的戰艦封存起來,等到真的發生大戰了,就可以馬上擴編出新的龐大艦隊出來了。
反正帝國的造艦技術號稱銀河。當過皇帝侍從武官的艾斯凱公爵,接受不了這樣的奇恥大辱,當場就撞死在了龍臨宮的大門口。
然而,伊蘭瑟爾大帝只是面無表情地讓公爵的家人來收尸,同時告訴他們,按照帝國紋章法的慣例,皇室將要沒收艾斯凱公爵家族一半的領地,同時會對爵位降格。
確實,按照帝國紋章法,沒有功績的諸侯,爵位降格,領地減半。
皇帝陛下似乎默認當過自己的侍從武官,當過帝國上將,當過樞密院大臣的艾斯凱公爵“無功于帝國”了。他就是在用這種不近人情到殘酷的方式,傳達著自己對宰相的支持。
晚年的伊蘭瑟爾大帝,雖然常年閉關參悟“大道”,一年下來至少有十個月是待在密室中的,已經有些不理俗務的味道了,但的確擔任著瓦爾波利斯宰相改革的最大幕后支持者。
以上的這件事其實發生在前年,卻已經被帝國的最高意志們封鎖了,便連大部分帝國高級官員和將軍們都不知情,還一直以為艾斯凱公爵是得急病死去的。
至于瓦特·拉爾少將,自然就更不知情了。他當然也就很難想象,宰相府和樞密院之間的關系,早已經只剩下一條崩得過于緊張的鋼絲了。
“我前日去了一趟大元帥府,確定了一下準備在戰神祭之后的軍演內容。有趣的是,這一次,此次軍演,主要的參與者是禁衛軍和大選帝王的軍隊。而占有帝國總兵力六成的國防軍卻沒有出現。”
帝國軍隊其實是有禁衛軍、國防軍、選帝王軍,以及諸侯衛軍的區別的。當然,除了有祖宗家法背書的大選帝王之外,地方領主手中沒有太多的艦隊,最多只有少量的武裝商船和緝盜船,主要兵力都是星球的地面防御部隊了。
理論上,禁衛軍和國防軍都應該是統一由大元帥府節度,但這只是軍令權。禁衛軍的軍政大權始終掌握在皇帝的手中,但具體事務上,大多會委托給樞密院管理;而國防軍的軍政事務,卻是掌握在國防部手中,這也正是宰相府在軍權方面唯一掌管的實權部門了。
“原來如此……如果是在平時,還可以視作軍方內部的平衡行為。可是,結合你已經得到的這些消息,確實就很讓人浮想聯翩了。”拉爾少將開始認真地思索了起來。
余連見對方已經聽進去了,便繼續道:“我們之前在遠岸星云拆掉的那個要塞,對帝國朝野上下固然都是奇恥大辱。可是,對宰相來說,這確實是對樞密院發難的好時機……因為,在當初修建克爾那城的時候,他是極力表示反對了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拉爾少將奇道。
余連聳了聳肩,理所當然地道:“我好歹也是個靈能者,當然有自己特殊的情報渠道啦。”
拉爾少將很想翻一下白眼。不過,他作為一個“凡人”,確實也沒辦法對靈能者們的交際圈說點什么。
“……另外,我們在遠岸星云俘虜了的那兩艘戰艦,獨角獸級戰艦姑且不說。那艘新型的重巡洋艦,卻明顯采用了新的造艦技術,我在上面還發現了翡林造船廠的標記。翡林設計局和造船廠,是屬于幾位大選帝王的聯合產業,以貝鐸王為首。他們承擔了帝國最新銳戰艦的設計、建造和測試,現在,重金打造的國之重器卻成了我方的戰利品,總是需要有人來負責的。貝鐸王可是個徹頭徹尾的鷹派,當初極力促成了克爾那要塞的修建,不正好給了宰相對樞密院發難的口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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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帝國熱鬧起來
“貝鐸王可沒有被逐出樞密院哦。”拉爾少將道。
“樞密院如果少了一位大選帝王,早就引起其余國家的重視的。可是,您有沒有發現,一貫喜歡出風頭的貝鐸王,這半年來,似乎表現得過于低調了。”
瓦特·拉爾少將認真回憶了一下,嘆了口氣:“我是聽說過那老家伙的小孫子出生了,于是便沉迷于含飴弄孫不可自拔了……呵,你這么一說,倒還真像是給自己找了一個臺階下。現在看看,果然是我們太大意了啊!”
其實并不是拉爾少將太大意了。而是他們在帝國掌握的情報力量就只有這么一點,便只好抓大放下了。
“這么一說,這位宰相閣下,恐怕比我們想象地更有野心啊!”
“是的,很有可能……他并不只是在考慮當一個能壓倒樞密院的強勢宰相,而是試圖對帝國軍隊進行國家化改革!”
拉爾少將已經猜到了這一點,但卻露出了為難,甚至有些不好意思的神情:“可就算是這樣,你也知道,我們在這里的情報力量,呃,有點一難盡,不可能對你提供什么幫助。更何況,現在都只是猜測,不是證據。何況……”
何況,就算是切實的證據,以上面那些大人物們的操性,也不敢有什么動靜吧?
總不能獨走吧?真當共同體已經昭和呢?現在能昭和敢昭和的也就余連和他的小伙伴們了,共同體大多數軍官還是很守規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