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都不選。”

韓嶼早就知道她會這么說，但實際聽到，還是忍不住自嘲笑了一下。

是啊，她說過的，如果決定不了，就一個都不選。

片刻，他站了起來。

“走吧，我送你回去。”

蘇小小分明捕捉到他眼尾的泛紅。

還沒等她站起來，忽然，他整個人卻朝著自己越來越近，蘇小小急忙用手撐著他，受不住他身上的重量，半倒在椅子上。

他整個人都壓在自己身上。

“你……你干什么？”

卻見他沒說話，整個人也是一種癱倒的狀態倒在她身上。

蘇小小一怔，伸手摸了下他的額頭，就發現他額頭滾燙。

推了推人，也是沒有任何動靜，顯然是已經高燒昏迷了！

“韓嶼，韓嶼？”

不經意間，她碰到他腰腹部，感覺觸感不對，扯開襯衫，就發現他腰腹纏了厚厚的一圈白紗布，應該是傷口裂開了，血從里面滲了出來。

……

韓嶼再次醒來的時候，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窗簾，周圍縈繞著熟悉的消毒水味。

嘖……還是到醫院了。

他手動了下，感覺右手邊什么東西在壓著，側頭一看，女孩正趴在他的病床邊上睡著覺。

她睡顏沉靜，半張臉都壓在自己手掌上，呼吸均勻。

韓嶼輕笑了一聲。

看，還是在乎他的。

韓嶼眼神柔軟了下來，心底也軟軟的，跟棉花糖一樣。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順著她的額頭，臨摹著她精致的輪廓，劃過小巧的鼻梁，即將落在唇上時，她微微一動，要醒了。

韓嶼連忙收回手，躺回去裝死。

蘇小小打了個哈欠，瞇著眼睛撐起身子。

看了眼還沒醒過來的韓嶼，湊上前去。

韓嶼只感覺床邊陷了進去，然后，淡淡的香氣襲來，一只微涼的小手撫在了他的額頭上，似是覺得不準確，又貼了貼他的臉，貼完左臉貼右臉。

韓嶼感覺臉被她摸了個遍，癢癢的。

在她玩心大發，居然開始捏他臉玩的時候，睜開了眼。

男人漆黑的眸子跟她打了個正面，蘇小小還維持著捏他臉蛋的動作，嘴角一絲興起的笑僵硬在臉上。

滴—滴—滴——

是輸藥瓶里滴水的聲音。

蘇小小僵了兩秒，立即窘迫地松開手坐回去。

“好玩嗎？”他問。

蘇小小，“呃……那個…我是在幫你測量還發不發燒。”

“哦，原來要這么測量啊……知道了。”

蘇小小被他揶揄得想死，反問道，“你什么時候醒的？”

韓嶼面不改色心不跳，“就在你捏我臉的時候，被你捏醒的。”

蘇小小，“……”

“醫生跟我說你是因為剛做了手術沒多久，傷口感染才引起的高燒…所以你這半個月消失是去做手術了？”

韓嶼沒說話，默認了。

蘇小小，“為什么做手術？”

韓嶼，“開車撞了，小手術，不是什么大事。”

看他連做手術都能輕描淡寫地劃過，蘇小小有些心疼。

“為什么不告訴我？”

她還以為他是退網了，或者是再也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