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嶼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隨意的坐在病房里最大的沙發上。

“你知道自己對奶制品過敏嗎？”韓嶼突然問。

湯圓低頭，默認，“知道。”

蘇小小震驚，“那你還喝？”

她剛還在責怪自己，為什么好巧不巧遞給了他那杯奶茶，沒想到他居然知道自己過敏。

湯圓抬眸，睫毛在眼下投出細碎的陰影，“只要是姐姐給的，我都接受，哪怕是毒藥…”

曙光手里剛削好的蘋果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順著白瓷地板咕嚕嚕地滾了幾圈。

“哎呦，沒拿穩。”

曙光站起來去撿那枚蘋果，拿起來拍了拍，然后放到蘇小小手里。

“小小，給他，告訴他不需要吃毒藥，吃個蘋果就行。”

蘇小小，“……”

湯圓垂眸，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姐姐，我是不是又惹你生氣了？我這么做，是不是很討人厭？”

“……我只是…想讓你多注意我一點……哪怕一點點…”

曙光，“……”

蘇小小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我沒有不在意你啊，只是你不可以用生命來開玩笑，這次還好送得及時，萬一你要是過敏引發窒息，我怎么跟你姐姐交代？”

湯圓抓著蘇小小揉他腦袋的手，在她掌心上蹭了蹭。

“嗯，姐姐，下次不會了。”

曙光，“……”

看不下去了。

實在看不下去了！

狗能忍，人不能忍！

曙光氣呼呼地沖進茶水間，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周管家，問一下我母上大人，我有沒有什么過敏源，最好是一碰就紅腫，生活不能自理，需要人隨身照顧的那種。”

話筒里傳來中年男人的聲音，“哎呦我的少爺呦，你從小身體就是經過精心調理的，胃口極好，吃嘛嘛香，體質更是壯如牛，怎么可能會有過敏源？”

曙光無語。

“一點都沒有嗎？……那有沒有什么疾病史？”

周管家沉默了一秒，“少爺你怎么了？你是哪里受傷了嗎少爺？”

曙光，“沒有，別廢話，回答我。”

“這……這可難倒我了…”周管家磨磨唧唧半天，似乎是真的在認真回想。

最后來了句，“禿頭算嗎？”

曙光，“……”

“嘟嘟嘟嘟……”

電話已經被掛斷了。

禿頭？他頭發這么茂密，怎么可能會禿頭！

真是每一個指望上的。

曙光轉了一圈，最后眼神落在一旁的水果刀上。

……

蘇小小聽見曙光在茶水間叫她。

“小小，你快過來。”

蘇小小問，“怎么了？”

茶水間只聞其聲不見其人，“你快過來，有點急事。”

蘇小小把手里削好的蘋果塞到湯圓手里，“你先吃。”

然后起身去了茶水間。

茶水間里，曙光背對著蘇小小，微微彎著身子，似乎有些難受的樣子。

“你怎么了？”

曙光轉身，一向亮晶晶的眸子里竟然裝滿了委屈，眼眶也有些發紅。

他捂著領口，“小小，我也有點難受…”

他一只手微微扯開v領毛衣，清晰的鎖骨下，胸膛上微微泛紅，還有紅色的點狀蔓延。

蘇小小眉頭一跳，“你……也過敏了？”

“嗯，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好好的就變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