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養好腿傷后，開車先去了一趟慈祥敬老院。

江小雅正在給窗臺上的花澆水，看到江寧來了，笑得特別開心。

“小寧你快看呀，咱家這盆玫瑰開的多好。”

江寧尷尬地扯了扯嘴角，苦笑著回答：“是啊，都是媽你養的好。”

這盆花，其實是假的，塑料花。

江寧知道江小雅時而清醒，時而糊涂，她坐下來陪著江小雅聊聊天，聊著聊著，江小雅主動提到了陸鈞。

“鈞這孩子真的挺好的，上次我走丟了如果不是他找到我，我搞不好會餓死街頭呢！”

“什么？”

江寧一愣。

她看著江小雅，看不出江小雅臉上的表情和她給假花澆水時有什么區別。

“媽，你記錯了，你上次走丟是警察把你找回來的。”

江寧當時在住院，具體細節她其實也不是太清楚，不過應該是警察找到的江小雅才對。

至少沒人對她說過是陸鈞找到的江小雅，陸鈞自己也不曾這樣說過。

“不是，我怎么會記錯呢，就是鈞。”江小雅語氣篤定。

江寧也懶得同自己的媽媽爭辯。

江小雅本來就是病人，有時清醒，有時糊涂，會把兩件事再記憶里混為一談，也會把自己的想象當成是現實。

所以江小雅的話不能全信。

至少在這件事上，江寧是不信江小雅說的。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江寧發覺江小雅是真的很愛聊陸鈞，張口閉口都是陸鈞怎么怎么孝順，怎么怎么優秀。

而且只有在提起陸鈞的時候，江小雅的眼睛里才有光亮。

“小寧啊，我想鈞了，能不能叫他過來看看我啊？對了，你為什么沒和他一起來呢？你不知道，上次我之所以跑出去，是因為我夢到你和鈞離婚了，嚇得我出了一身冷汗……”

江寧被江小雅追著問，心虛得不知該如何作答。

她媽媽或許才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希望她離婚的人。

哪怕她告訴她媽媽陸鈞有喜歡的人，喜歡的人不是她。

“小寧，你和鈞……難道真的出了什么問題嗎？”

江寧的手被江小雅握住了。

江小雅的手冰涼。

江寧嘆了口氣，掏出手機，撥打了陸鈞的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忙音，接通了。

“喂，陸鈞……”

“鈞他沒在辦公室里。”

從聽筒里傳出的是女人的聲音。

這個聲音對江寧而并不陌生。

楚情雪見江寧不說話了，輕聲發笑。

“怎么了，聽到是我很意外么？”

“……”

“江寧，我也是不懂你了，在人前口口聲聲說要和鈞離婚，背地里卻又偷偷摸摸給鈞打電話……都快離婚的人了，我勸你知點廉恥，要點臉，別總給馬上要成為別人老公的男人打電話。”

楚情雪說完后掛斷電話，剛好陸鈞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怎么了？”

陸鈞注意到楚情雪把雙手背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