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計劃,她并未告知蕭庭夜。
畢竟也沒用得著他的地方。
但這個人,不能以常理度之。
也許,他猜得到自己要做什么。
否則不會讓賀惜隨時待命配合。
我剛去大反派那邊看了眼,大反派還真知道啊!
這是什么絕世默契!
哎呀知道公主受傷了……不是老蕭你別沖你手下的人發脾氣啊!
都說了公主傷不重,你急什么……
林昭月沉默地端起一杯茶盞,潤了潤嗓子。
有時候,字幕太活躍也不見得是什么好事。
容易分心。
“那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你抓他,不是為了殺他吧。”皇帝意味深長的補充一句:“還是,你想要……他以帶罪之身,離開京城?”
林昭月揚起嘴角,眼里閃過一抹狡黠,“父皇果然是了解女兒的。”
皇帝輕哼一聲,“你詭計多端,我可不了解你。”
他這女兒簡直八百個心眼子。
她繼續緩緩道:“當然不能殺了陸沉舟,關個幾天,下個死牢。對方自然會急,所以……我們只要等著對方出手即可。”
畢竟他們去查抄侯府時,宿長雪已經人去樓空。
自己的主子都進牢獄了,宿長雪不會坐以待斃。
“本來女兒便有親自去一趟西陵的打算,這倒是一個深入虎穴的好機會。”
皇帝皺眉,“這跟你去西陵有什么關系??”
林昭月勾了勾唇,目光與皇帝交接。
“皆時,兒臣不在京城,就靠父皇主持大局了。”
皇帝瞬間想到了什么,猛地起身,怒道:“多少法子不用,偏要拿性命去賭!”
昭月之所以篤定自己能借此機會去一趟西陵,自然不是她自己去!
而是她恐怕算準了對方會動手劫獄。
如此還用猜嗎?
她是要跟陸沉舟一起回西陵!
林昭月淡笑道:“父皇,您明知可以順水推舟,又為何非要浪費一些其他時間?”
皇帝緊緊抑制著怒意,“可你若出事了怎么辦?!”
林昭月目光定定的看著他,“兒臣不會出事。父皇,兒臣不是蠢人,以身犯險的前提,是兒臣早有準備。”
“西陵固若金湯,多少暗探前去,都帶不出多少有用的消息,兒臣也只能兵行險著。父皇,您莫不是忘記了,西陵接壤盛國,那邊不止有西陵。您難道真的相信,這么多年來,西陵與那盛國毫無勾連?”
林昭月字字有力,接下來的每一句話都彷如鐘鼓砸在了皇帝的心里。
“一旦陸沉舟離開京城回到西陵——”
“宣平侯父子在世人眼中便已是亂臣賊子!”
“屆時是否平亂,不過是朝廷一句話的事。”
“而在那之前,摸清楚西陵的內部情況方才是當務之急。”
書房內陷入長久的沉寂,良久,皇帝才沉聲開口:“你這是,逼反之策。”
林昭月勾唇,“兒臣不是逼反,而是他們本就包藏禍心,犯下滔天大罪。朝廷,從未有對不起他們的地方。”
皇帝目光如炬,久久凝視著林昭月。
方道:“你說的不錯,是他們自尋死路。”
她早已算準,即便陸沉舟回到西陵,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西陵剛剛經歷“割肉”之痛,兵力削減,正需休養生息。
加之消息傳遞遲緩,眼下罪責尚止于陸沉舟一人,未及牽連整個西陵,他們斷不會貿然行動。
這一刻,皇帝忽然覺得。
他的女兒……
區區一個大夏朝,恐怕,滿足不了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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