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暈怒了,橫眉“桑霽,你在打趣我嗎?”
不過她很快又釋然“算了,你說我彈的不好聽,我我能接受。”
畢竟,桑霽彈琴真的很好聽。
反而是桑霽,又沉默下去,低下頭蹭了蹭雪絨的腦袋。
他是在…打趣她嗎?
他也會打趣人嗎?
煙火簌簌,漂亮得幾近妖艷,朝暈再次忍不住感嘆“真好看啊,真好看。”
可她又忽地皺眉,轉過頭,問“你是不是只能看到一片模糊?”
其實他什么都能看到,煙花能看到,她明媚的面孔也能看到,但是他不能說,只能無聲頷首。
“啊——”朝暈覺得很遺憾,旋即又釋然“沒事,明年再來看。”
她雙手撐在墻檐上,喂旁邊的雪絨吃糖,兩條腿不老實地晃來晃去,似是隨口一說“我明年這個時候還要來找師兄。”
煙花聲不小,火彈撕裂空氣的尖嘯已然落幕,而后便是萬千錦帛撕裂般絲滑的流絲聲。
然而,桑霽卻覺得遠沒有自己剛才聽到的那句話震耳欲聾。
煙花爆開的一聲是震得胸腔發麻的悶響,像天神把雷云直接砸在了琉璃瓦上,也重重地砸在他心上。
朝暈還在幻想“那個時候,我肯定已經變成絕代琴師了,也能得心應手地使出啞炮兒了!”
桑霽原本應該說些什么勸她的。
比如,世事無常,他們之間的緣分可能沒有她想的那么深切。
再比如,他肩上背著深仇大恨,明年的今天,他或許會被扔在亂葬崗,不得往生。
但是,現在、如今、此刻,他嗅到她身上馥郁的花香,還有甜絲絲的糖味,直接把到了嘴邊的話淹沒。
最后,他只是望向天空,摩挲著手上的小人兒。
煙花璀璨,金鈴清蕩,雪雨琤琮。
他緩緩開口“把啞炮兒改個名字罷。”
“糖霜爆,如何?”
叮!攻略目標好感度+4,目前好感度34。
——
自從朝暈把啞炮兒的名字改成糖霜爆之后,這個招式就被她玩了個滾瓜爛熟。
見到自己喜歡的人,就放個漂亮的小煙花給人看;見到不喜歡的人,就放個火小狗追著人屁股咬。
大多數時間里,糖霜爆都是給人放煙花的,唯一一次被朝暈放出去咬人屁股,是和莞凌有關。
如果說桑霽和朝暈是火靈派讓人退避三舍的怪人,那么莞凌就是門中最正統的那盞長明燈,正得發邪。
五門派別平日里有什么正事,一般都要派出一名弟子前去探看,而火靈派派出的人都是莞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