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姐姐,我想吻你(19)
“不用管我…你睡吧”
他又蹙起眉來,低聲自己念了一遍,一遍比一遍遲疑。
…是不是有些冷漠了?他不是這個意思的。
他是什么語氣說的?沒有現在這樣不討喜吧?
溫厝本身性子急,脾氣差,這樣說話慣了,這倒是他第一次躊躇起來。
其實他是什么語氣,說了什么,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
姐姐會介意嗎?
他沒有不耐煩的意思。
想到朝暈可能會多想,溫厝一下子就急了,著急忙慌地站起來轉了三圈,可之后又覺得姐姐不會想這么多。
溫厝正對著門,深吸一口氣,伸手微微用力,開了門,悄悄探出一顆頭,往里面看。
借著微弱的月色,他去看床上,心微微懸著,待看清后,情緒猛然一沉。
朝暈坐著,脊背單薄瘦弱,一頭瀑布般的發像困住她的絲線,越發襯得她彷徨。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垂著頭,看自己的被子,聽到門的聲音后一頓,轉首看了過來。
溫厝動作很小地關上門,竟然也猶豫著沒往前走,只是輕聲問:“姐姐,你還沒睡嗎?”
聽到這個稱呼,女人又是一停,而后無聲搖了搖頭。
頓了下,她驀然出聲喊:“溫厝——”
聽到這個稱呼,溫厝呼吸一窒,心里一慌,腦海里立刻發出了警報聲。
他沒有應,朝暈自顧自地問:“你…是不是,不太喜歡我?”
這個問題一進入溫厝的耳朵里,他的大腦便一片空白,隱隱有巨大的恐慌感襲來。
這次他想回答了,但是朝暈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接著道:“抱歉,我剛才是不是打擾到你了?你不太喜歡我多管閑事是嗎?是我的錯,還要一遍一遍問你。”
她的聲音平靜溫和,甚至真的帶了一點歉意。
但是就是因為聽得出來她這番話是真心的,溫厝才更覺得后悔,恨不得把剛才不過腦子說話的嘴撕爛。
“其實,你也不喜歡‘阿厝’這個稱呼是嗎?還是我的問題,我不應該擅作主張這樣叫你的,我們確實也沒有那么熟絡…對不起,我以后還是叫你的名字吧,你也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的,我…”
她一說起自己的錯來,就好像說不完似的,不停機械地復盤,找出漏洞,而后修復。
見她已經開始不經意地抓緊被子,同時在心底狠心地切斷他們之間緊密纏繞的線,溫厝腦子里的那根弦終于崩斷,他跌跌撞撞跑向床前,中間踉蹌了許多下,手機也掉在半路,最后只能狼狽地半跪在朝暈面前。
他毫不在意,急切地去握朝暈的手,被過低的溫度驚得一顫,旋即就是源源不斷的疼痛往他胸口鉆。
他猛地抬頭,近乎于懇求地去靠近她,低低的聲音像是在哄求:“不是你的錯,姐姐。是我的錯,是我亂說話,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緊張,我不敢說,都怪我,是我奇怪,你不要這樣。”
他早就該想到的,她那些時不時流露出來的脆弱,都在隱晦地告訴他,她有多么敏感易碎,他卻還是無意間說了有些傷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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