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之后,容胤離開吳良娣的寢殿,前往南宮,立馬命德安傳司炆過來。
小丫頭自打出了天牢,一向謹小慎微,絕不可能見到顧傾傾之時,說那些挑釁之。
更重要的是,她給自己做里衣用以生辰之禮,已經做了一套,就算是要再給他,也不會如此堂而皇之放在繡作處的賀禮之中。
如果不是方才德安將生辰禮送過來,他也不會察覺這中間有異樣,小丫頭此舉,定然有事瞞著他。
只是她既是這般做了,必定是事關重大,他必須要查清楚,不能讓她以身犯險。
很快司炆進宮,容胤朝他開口,“這幾日你可有查到晟王和安王有何異樣?”
“啟稟殿下,這兩日晟王一直待在府中,并無任何不妥之處,至于安王,倒是今日傍晚時分入宮,去了……繡作處。”
司炆頓了下,這才如實啟稟,容胤一聽,眉眼瞬間沉了下去。
“他去繡作處所為何事?”
“安王先是見了鄭司繡,之后便單獨面見了孟姑娘,我們的人沒辦法聽清他們說什么。”
司炆的話,讓容胤眉鋒擰起,看來小丫頭如此反常,與安王果然有關系。
正在這時,又聽到司炆開口,“今日不光是安王見了孟姑娘,景王也在,只不過,在安王去找孟姑娘之前,景王與安王見面之后,便離開了。”
“容顯?”
“是,景王似是阻攔安王進去,但并沒成功,兩人在門外攀扯一會,景王這才離開。”
司炆說完,便見著容胤眼中若有所思,“好,孤知道了,你這段時日,好好盯著安王,另外,小婉兒那邊,你多派些人暗中保護著。”
“是,殿下,卑職領命。”
待司炆離開后,容胤坐在書房之內,德安從外面走進來,將找來的沉香木奉上。
“殿下,這是上好的沉香木。”
容胤看向那兩塊沉香木,今日他盛怒之下,將快要雕好的木偶給摔壞了。
此時他心里懊惱不已,小丫頭定然是被傷到了。
“明日讓容顯入宮見孤,你下去吧,孤想一個人待會。”
容胤說了聲,德安領命,退下去了,便守在外面,整整一夜,書房里的燈燭就沒有熄滅過。
隔著窗影,便能見著容胤在里面雕刻了一整夜,直到天亮之時,才從里面走出來。
德安趕緊迎上前去,“殿下。”
“隨孤回東宮吧。”
……
自楚峰被斬,楚煥定罪,這兩日,上朝之時,皆是關于楚家的奏疏。而今日,楚顯將查到的關于楚家仗勢欺人,作奸犯科一眾,皆數呈報給了陛下。
看著奏折上記錄的密密麻麻,容淵整張臉鐵青無比,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將奏折重重拍在龍案之上。
“好好,實在是好啊,三朝元老,一門忠臣,竟是養出了這么多害群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