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全痛心疾首,容顯冷冷看他一眼,“血書在哪?”
“在仵作那里。”
容顯大步朝著斂房走去,一進去,就看見陳家娘子的尸首,仵作見他進來,連忙將手擦了擦。
“小的見過王爺。”
“死因查清了嗎?”
容顯看向那陳家娘子,明明昨日帶她回來之時,她還求著自己替相公申冤,為何短短一夜,她竟會想不開自縊了呢?
“回王爺,死者確實是自縊而亡,這是她留下的血書。”
仵作將血書放在盤中呈上,容顯看著那封血書,上面字字泣血,寫滿了追隨亡夫而去的執念。
“王爺,這陳家娘子與亡夫情比金堅,定然是忍受不了相公驟然離世,所以才一時想不開,自縊而亡的,只是可憐她一雙幼子,失了爹爹又失了娘親啊。”
鄭全故意說得可憐,容顯聽到,自腰間摸出一張銀票遞過去。
“將他夫婦二人厚葬,剩下的銀子,找到這二人的親眷,讓他們好生撫養那一雙兒女。”
“王爺大義。”
鄭全接過銀票,再次開口,“那城中郡慘案,王爺是否現在就趕過去?”
“你隨本王一道過去。”
容顯離開斂房,鄭全將銀票往身上一揣,叫上一隊城防衛,跟著朝城中郡趕去。
到了那里,只見十幾具尸體已經被排成一排放在外面的地上,經過一夜的雷雨沖刷,地上已經看不到任何的血跡。
當最后一具尸體被抬出來之時,臉上的白色被風吹開,容顯看見那人,立馬上前將面罩掀開。
腦海中劃過昨日,正是此人帶頭跪在他面前,替陳家娘子和百姓控訴楚峰的惡行的。
鄭全見容顯目光有異,于是上前開口道,“王爺可是認識此人?”
容顯眼睛微凜,將面罩放下,“不認識。”
隨后他走到其他尸體前,一一掀開蓋在臉上的白布,果不其然,這些人皆是昨日跪在他面前,求他申冤的百姓。
而這些人,昨天還活生生地在他面前,今日卻變成了一具具了無聲息的尸體。
他看著那些人的傷口,皆是一劍封喉,若說是匪寇,絕不會有這樣的身手。
他不動聲色地將白布蓋上,隨后站起身,攏在身后的手,緊緊攥起來。
先是陳家娘子自縊,再是這些請命的百姓被殺,這些人的死,絕不是巧合,樁樁件件,都與楚家有關。
楚家,這是在藐視律法,憤意,頃刻意將他籠罩,他轉身走到馬前,轉瞬之間,上了馬背,鄭全一見,連忙開口。
“王爺,您這是要去哪?”
容顯此時滿心憤怒,根本沒有聽到鄭全的話,他只想親手打死那個楚峰,替這些無辜的百姓報仇。
馬颯沓疾馳,容顯滿腔怒火,眼見著快要回到城防司,卻在這時,一輛馬車停在了他前方不遠處,讓他連忙勒緊韁繩,喝馬而止。
駕車的人見容顯停下,隨即從馬車上跳下來,走到他面前拱了拱手。
“王爺,我家主子想見您。”
“你家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