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季冷一一說完,孟婉已然震驚不已,難怪那日,她與萃蘭在靜瀾殿外,聽綺妃彈琴,那琴音卻是那般不同。
原來真的琴音由人,那般心有戾氣之人,曲子也不會如傳聞那般空靈無爭。
“那有沒有連累到大人您?”
“你覺得呢?”
季冷淡看向她,孟婉認真凝了他片刻,隨后搖搖頭,“季大人福澤深厚,定然會沒事的。”
“哼呵,能拍本總管的馬屁了,想來這身子也好了不少。”
“奴婢是肺腑之,大人福運昌綿,奴婢也能跟著茍且偷安,此番奴婢真的差點以為自己小命不保了。”
憶起白天之事,她還心有余悸,只要一想起,那一鐵鍬打在身上的感覺,她還有些后怕。
若是再往前一步,她必定會腦漿迸裂,死不瞑目了。
而容胤,聽到她這句話,心臟處像是被針扎過,密密麻麻的疼痛再次蔓延開來。
“有我在,你不會那么容易死。”
他將心口的這股疼意按下,開口而出,卻見孟婉彎起唇。
“奴婢信大人說的,大人就是奴婢的福星,好像遇到大人后,奴婢運氣就好上許多了。”
她說的無心,但落在季冷耳中,卻是讓他有些不太舒服起來。
這話著實聽上去有幾分刺耳。
好似從前那些日子,她運氣很不好似的。
心里又開始同自己個較起勁來,但望見她依舊蒼淡的臉色,還是將那抹不悅給壓了下去。
“本總管說了,既是與你立約,自然不會事沒辦完,就讓餌被吃了的,雖然綺妃此番失了勢,但陛下對晟王仍留了余地,此事并不算真正完結。
況且綺妃娘家如今在朝中也有些勢力,或許過不了多久,陛下氣消了,她又可以解了幽禁。”
對自己這個父皇,容胤是太了解了,綺妃于父皇而,就像是解語花,換作旁人,犯下如此逆罪,早就打入冷宮了,可卻僅僅只是將她降為采女。
而晟王,也不過只是罰了閉門五日,甚至為了他的聲名,掩蓋綺妃犯下的惡事。
這一切,都是父皇心有不忍,留有一線余地的轉圜之措,一旦綺妃再得勢,那便是一頭惡狼了。
先前他是想著,待綺妃與晟王之勢盡數除盡,再給她母子二人毫無翻身余地,但如今提前一步,之后便要更加小心提防了。
“大人?”
正當他暗忖之時,身邊傳來孟婉的聲音,他抬眸望去,只見對方正望著她。
“何事?”
“方才奴婢叫了大人幾聲,大人都沒有回應,大人是還在擔心綺妃之事嗎?”
聰慧如她,竟是從他點滴神情之中,就猜了出來,季冷不禁開口。
“你怕嗎?”
突然而出的一句話,讓孟婉神情頓了頓,隨后搖搖頭。
“大人為奴婢做了這么多,奴婢豈能貪生怕死,況且,大人曾說過,這些人要對付的是殿下,那奴婢就更不能置身事外。”
“為何?如今你早已不在殿下身邊,若你想出宮,我倒是可以幫你。”
季冷說出這句話,心也跟著懸了起來,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小丫頭是多想離開這皇宮。
他想留住她,也知道,留下可能她會更加危險。
往后他要做的事,是比現在更加兇險百倍的,他不忍心她再像今日這般,差點丟了性命。
目光凝著他,手指卻在不自知中攏緊,小丫頭此時沉默著,仿似在想著他所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