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萃蘭故意裝出為難的樣子,蘇掌繡見狀,又將目光轉向一旁的孫掌繡。
“孫掌繡,萃蘭比我們倆都入繡作處的時間晚,這種大事上,還是得我倆拿個主意才行。”
聽到這話,孫掌繡臉上猶豫了片刻,終于點了點頭,“那就等御醫來給司繡看過之后,再做定奪吧。”
見著孫掌繡這般說,蘇掌繡沒有再說什么,很快,御醫趕到,只見她來到榻邊,替鄭司繡把脈后,神情微凝了下。
“怎么樣?御醫,鄭司繡這是怎么了?”
“鄭司繡憂思過慮,加之這段時日少寢驚夢,一時急氣攻心,導致心脈凝阻,老夫開幾副藥,這段時日,就不要讓她勞心了。”
聽到御醫的話,蘇掌繡神色微揚出幾分得意,這時,翠蘭開口。
“那司繡何時能醒過來?”
“依老夫看,鄭司繡的病,這兩日恐怕都不會清醒,就讓她好生歇息吧。”
聽到這話,萃蘭立馬眼眶一紅,“是,多謝御醫,那勞煩御醫給司繡開些藥,奴婢隨您一道去取藥。”
萃蘭隨著御醫離開屋子,蘇掌繡看了眼床上的鄭司繡,將孫掌繡拉到了屋外。
“孫掌繡,你應該聽到御醫方才的話了,鄭司繡如今病重,不能太過憂心,如今浮光錦之事,若是再耽擱下去,司繡不在,你我可都要被問罪了。”
“可是司繡昨日說了,浮光錦之事,暫緩兩日,若我們上稟內務府,司繡醒了,會責怪我們的。”
見著孫掌繡眉宇間的擔憂,蘇掌繡冷冷而出。
“我們身在繡作處,凡事以司繡為先不假,但如今事關整個繡坊,難道就為了護孟婉一個人,讓這么多繡女跟著受罰嗎?
孫掌繡,我和你一樣,希望鄭司繡快點好起來,但御醫說了,要讓司繡靜養。
司繡不能主理內務之時,三位掌繡便要代為執理整個繡作處,浮光錦乃是貢品,如今在我們繡坊被毀,若我們還隱瞞不報,那就是違反宮規。
你如今好不容易熬到掌繡之位,每月還要將俸祿拿出宮給哥嫂爹娘,一旦內務府罰俸,你要如何是好?”
果然,蘇掌繡的話,戳中了孫掌繡的軟肋,她娘家在宮外,這些年,全家都指著她的俸祿。
若是不能拿銀子回去,只怕娘家又要來信怪她了。
“那,等萃蘭回來,同她說一聲吧,她也是掌繡,我們若要上稟內務府,總不能瞞著她。”
見著孫掌繡答應了,蘇掌繡唇角溢出笑意,“那是自然,待會等她回來,我們就同她說一聲。”
當萃蘭拿著藥回來的時候,見到蘇掌繡和孫掌繡站在門外等著她,連忙走過去。
“你們怎么在屋外?司繡還在里面呢。”
聽到這話,蘇掌繡揚起下頜,“吳掌繡,你回來的正好,方才我同孫掌繡商議過了,如今司繡病重,無法主理繡作處諸多事宜。
昨日浮光錦被毀,孫掌繡已經查了整個繡坊,仍無鑰匙下落,此事不宜再拖下去,今日我便會上稟內務府,讓他們差人審問。”
聽到這話,萃蘭眉頭皺起,“蘇掌繡,鄭司繡昨日明明……。”
“是,司繡昨日是說暫緩兩日,但眼下司繡不是病了嗎?繡作處大小內務還需我們三位掌繡拿主意。
我與孫掌繡比你入繡作處早,眼下這個情形,再耽擱下去,一旦被綺妃娘娘那邊催促,便是欺瞞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