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是在鄭司繡那里,孟婉松了口氣,“那奴婢明白了,姑姑放心,我定然會保管好鑰匙。”
萃蘭離開后,孟婉將浮光錦鎖進繡瓏,隨后回到繡案前,做起手頭的活計來。
當夜幕來臨之時,她前往南宮,一進去,就見著德安正在殿院前走來走去。
“安公公,你這是怎么了?”
孟婉開口,德安抬頭,見到她來了,連忙開口,“哎喲,孟姑娘,可把咱家急死了,殿下身子不適,又不肯讓御醫過來,這不,咱家正急著呢。”
“殿下身子不適?怎么回事?”
“自傍晚起,殿下便有些腹痛,晚膳之時,就更嚴重了些,咱家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你先別急,殿下今日可有吃過什么?”
“就是御膳房送來的東西,若說與尋常有什么不同,那便是正好今日御膳房說,春菜入市,于是做了送過來。”
一聽到春菜,孟婉馬上便明白了,“我知道了,安公公,你快些去取些附子理中丸過來,我去看看殿下。”
德安趕緊離開,孟婉走進內殿,此時帳幔落下,整個殿中靜悄悄的。
“殿下?”
放輕腳步,孟婉輕輕開口,只聽到幔帳內傳來容胤有些發沉的聲音。
“西番鉸在書房,你自己去拿吧。”
說完,便不再吱聲,孟婉走過去,輕輕將幔帳打開,便見著容胤面色有些蒼白的躺在榻上。
看著他這樣,孟婉蹲下來,“殿下,你將手伸出來,奴婢替您看看。”
聽到她的聲音,容胤睜開眼睛,眸底劃過黯色,“你不是不愿同孤在一起嗎?”
“可殿下貴為儲君,又不肯宣御醫過來,況且殿下還為奴婢拿來了西番鉸,幫了奴婢的大忙,那奴婢又怎能置之不理呢?”
“呵,若只因為此,你才過來看孤,那你還是走吧,孤不需要。”
他說完轉身,許是換了姿勢,那腹痛一陣襲來,疼的他悶沉的喘了口抑氣。
看著他這硬撐使小性子的樣子,孟婉不禁無奈的抿抿唇。
“殿下真不要奴婢看?”
“不要,你拿上東西就走吧。”
悶沉的聲音傳來,孟婉垂垂眸,“那好吧,奴婢就先走了,殿下好好歇息。”
她轉身,卻在這時,垂在身側的手突然被拽住,低眸看去,容胤骨節分明的手指,勾住她的手指。
“沒想到,你對孤當真這般狠心,信不信孤若是出了什么事,定要讓你也陪葬。”
容胤聲音透著幾分委屈,孟婉回過身,正對上他的黑眸。
“既是腹疼,就不要動來動去了,我讓安公公拿了藥,殿下既是知道自己吃春菜會腹痛,為何還要去吃。”
她的聲音透著幾分無奈,容胤垂下眸子,長長的睫毛遮擋住眼底情緒。
“孤有那么多朝事要理,哪里會記得那么多,從前都是你替孤打理,德安哪有你那般細心。”
聽著他這話,孟婉便馬上明白了,他這是故意的,又想變著法子讓自己回東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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