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慢慢松開,容宸感覺眼皮越來越沉,越來越睜不開,周圍的聲音仿佛慢慢消失。
他看見黑暗中,有個漂亮的小宮女,湊到他面前,“這是我們家鄉的花,叫忘憂……。”
……
一個月后,容胤的身體漸漸好轉,孟婉天天守在他身邊,就像是在南宮里一般。
“殿下,快喝藥。”
小丫頭將藥端到他面前,望著那黑乎乎的苦藥,容胤眉頭擰起。
“孤的傷已經好了,不用再喝了。”
“不行,御醫說了,殿下傷及心脈,得好好養著,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昨兒你趁我睡著,偷偷看奏折來著。”
聽到孟婉這樣說,容胤看了眼站一旁的德安,神情沉了沉,德安一見,立馬開口。
“哎喲,殿下,可不是奴才說的啊,昨兒殿下偷偷看奏折,公主自己個發現的,知道攔不住您,特意吩咐奴才給您熱了羊奶呢。”
“難怪你會給孤端來羊奶,罷了,這藥,我喝還不成嗎?”
容胤端起藥碗一飲而盡,眉頭瞬間擰起,孟婉見著,趕緊將蜜餞拿起一顆塞到他嘴巴里。
而這時,殿外傳來聲音,“景王爺到。”
“宣。”
容胤坐起身,容顯從外面走進來,看見孟婉時,神情還是黯了黯,將一沓奏折拿出來放在案桌上。
“滿朝文武都在等著大哥繼位,大哥可倒好,整日躲在這溫柔鄉里享清福。”
“景王爺,你這話就不對了,殿下如今傷還沒好透呢,傷了心脈,若是再過于操勞,于身子無益。”
聽到孟婉的話,容顯只得開口,“是是,你說的都對,不過大哥,你老這么拖著不肯繼位,是準備等到哪日?國不可一日無君,大哥的身子早已好轉,你這……。”
“孤在等小婉兒答應呢,她什么時候答應為后,什么時候孤就繼位。”
聽到容胤的話,容顯徹底無語住了,“南后可沒松口,小丫頭是南境公主,你跟人南后簽了約,小丫頭此番回南境,可是要待上一段時日的,難不成,你還要等著?”
“她待多久,孤就等多久,反正朝中之事,還有你呢。”
“你得了,從前我就無心當皇帝,你別想將這出力不討好的事交給我,對了,還有件事,容宸想見你。”
聽到容顯提起容宸,容胤目光冷了冷,自打一月前的宮變之后,容宸并沒有死,而是關在了宗人府。
這段時日,聽聞他在里面不不語,不吵不鬧,總是從早坐到晚,日日如此。
“你若不想見,那便不去。”
容顯見容胤不說話,于是開口道,“其實那日他是有機會摔碎解藥的,但他沒有,想來并不是真的想害了小丫頭。”
容顯看了眼孟婉,她抿抿唇,最終還是朝容胤開口。
“淑妃對我有恩,雖別有用心,但到底是幫過我,他既是有話說,我陪你一起去,只當是做個了斷了。”
聽到孟婉也這樣說,容胤最終點點頭,“如此,那便今日去見見吧。”
三人一起前往宗人府,打開院門,便看見容宸坐在樹下,面容消瘦,已無半分往日風光。
他穿得單薄,就那樣坐著,一動不動,仿佛對什么都不在意了。
“你要見孤,孤來了。”
容胤開口,容宸慢慢轉動了下眸子,在望向容胤他們時,輕輕開口。
“你們都來了,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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