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的風月之地蝶舞坊被查封,從里面查出了許多鉛銀,而在在此事還沒傳到宮中之時,朝廷接到了御史臺的參奏。
戶部侍郎趙宇貪墨稅銀,以次充好,將大量鉛銀混入國庫,而與趙宇一同被參的,還有晟王容燁。
容燁與趙宇勾結,短短三年內,貪墨稅銀百萬,數目之大,震驚朝野。
隨著參奏而來的,還有多名證人的供詞和國庫之中新送到的稅銀,樁樁件件,不可抵賴。
朝廷之上,吳大人將所有證據當著滿朝文武的面,歷歷細數,義憤填膺。
“陛下,微臣冤枉。”
趙宇俯地而跪,一旁的晟王也跟著跪下,“父皇,這不是兒臣做的,還請父皇為兒臣作主,定然是有奸人害兒臣啊。”
兩人的話,落在吳大人耳中,只見他冷哼一聲,“晟王爺、趙大人,今日城中蝶舞坊被查,那老板如今便被關在城防司的衙門之中。
這三年,你二人頻繁出入蝶舞坊,這么巧,稅銀被偷梁換柱,這鉛銀又是在蝶舞坊被查抄。
如今你二人口口聲聲音喊冤,臣請陛下,將這蝶舞坊的掌柜帶來,當堂對質,自然知曉實情。
還有趙大人,你家中祖宅地下挖出的紋銀十萬兩,上面皆刻有稅銀字樣,你倒是說說,這些銀子,不是從國庫之中竊取,又是從何而來?”
吳大人的話,讓趙宇臉色煞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而這時,晟王突然間看向安王容宸,剛想張口,就見他目光冷下去。
面對容宸的反應,容燁終于閉了閉眼睛,朝著容淵俯首叩下。
“父皇,一切都是兒臣做的,還請父皇開恩。”
容燁低頭認罪,朝堂之上,又是一片嘩然,但事關皇子,大臣們皆有所顧慮,并不敢妄揣圣意。
朝堂之上,很快安靜下來,每個人都在等著陛下的反應,終于,良久的安靜之后,容淵的聲音傳來。
“晟王容燁貪墨庫銀,其罪不容赦,著即日起,貶為庶人,終生囚禁皇陵。
戶部侍郎趙宇,勾結皇親,貪墨庫銀,其罪當誅,著城防司監斬,所有家產,抄沒充入國庫。”
隨著容淵這句話落下,突然間見到他臉色煞白,下一瞬,一口鮮血自喉嚨處咳了出來。
“父皇!”
容胤離的最近,趕緊上前將容淵扶住,隨即朝大監吩咐道。
“來人,快去叫御醫,其余人等,若無他事,退朝!”
隨著容淵被抬下朝堂,滿朝文武也開始竊竊私語,容宸站在殿上,臉色沉戾,垂在身側的手死死攥著,隨后轉身走出了大殿。
此時內殿之中,容淵躺在龍床上,御醫署的院判挨個上前診斷,容胤站在殿中,眉宇微沉。
過了不久,只見那幾個院判紛紛走到他面前,面帶凝重。
“說。”
容胤開口,只見為首的院判看了眼其他幾人,朝他拱了拱手。
“啟稟殿下,陛下龍體脈象浮散無根,重按則空,關尺二部虛浮躁動,寸口脈弦急如弓弦將斷,此乃真陽欲脫、虛火浮越之象。
微臣與幾位院判商議,陛下此番乃是久服丹藥傷陰耗氣,如今心火亢極反灼腎水,陰陽離決之危,不過旦夕之間。”
說罷還搖了搖頭,“若陛下還要執意服從丹藥,只怕性命垂已。”
說完,只見幾位院判隨即跪下,“還望殿下規勸陛下,莫要再進食丹藥,以滋養為上,或許還能拖延些時日。”
聽到這些話,容胤抬了抬手,“孤知道了,你們且去給陛下開方,下去吧。”
等御醫退下,容胤走到容淵床前,此時他緊緊閉著眼睛,面色青白,而他身邊的大監,則守在床邊。
“父皇平日所食用的丹藥從何而來?”
大監一聽,連忙跪下,“殿下,陛下所用的丹藥皆是云峰寺西番高僧親手所煉制,由顧丞相送進宮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