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殿之上。
文武百官列位兩旁,最前面的位置,卻是空出來的,容胤奉陛下之命,在東宮好好養病,并沒有上朝。
此時整個大殿之中,一片寂靜,沒有人敢說話,每個人臉上都帶著一絲忐忑。
天明之時,登聞鼓響,百姓呈冤,皇城震動,而據上一次登聞鼓響,早已經過去十數年。
容淵坐在龍座之上,面目肅冷,眉眼威嚴,直到太監來報。
“報,景王奉命將楚氏父子押入皇宮,正侯在大殿外,請求面見陛下。”
“宣。”
容淵冷冷而出,傳話太監出去,不多會,只見容顯押送著楚煥楚峰兩父子走了進來。
一進大殿,便朝著容淵行了個叩拜禮,“兒臣參見父皇。”
“微臣參見陛下。”
楚煥跪下,聲音透著顫意,一旁的楚峰見狀,趕緊也跟著跪了下來。
“小民參見陛下。”
看著跪在地上的人,容淵開口,“景王免禮。”
容顯站起身,“啟稟父皇,楚氏父子已被押來,相關人證口供,均已簽字畫押,呈請父皇過目。”
容顯將準備好的供詞拿出,容淵看了眼身邊的大監,大監馬上走下殿,接過供詞,回呈到容淵面前。
看著供詞之上列的樁樁件件,容淵的面色越發冷沉,而滿朝文武見狀,就更加不敢出聲,靜靜地看著大殿之上的一切。
“中書令,這些供詞上所述,你還有何話要說?”
容淵的聲音,就像是閻羅索命,一下子讓楚煥臉上的血色盡褪,他想到老相爺臨行的交代,全身不禁顫抖。
“說,是不是你做的!”
“微臣該死!”
楚煥被這么一嚇,突然間俯在地上,“微臣救子心切,做下這等錯事,愧對朝廷,愧對陛下,愧對百姓,微臣知錯了,還請陛下開恩吶。”
他聲音透著驚懼,頭重重磕在大殿之上的白玉石磚上,一聲又一聲。很快就磕出了血痕,待他再抬起頭來時,額頭一片血色,模糊一片。
容淵看見他這樣,眉宇微凌,“中書令尚且知道愛子心切,可那些百姓,他們死在你手,你做出這等事情,可曾有想過,他們也有親人,有子女?”
“微臣自知罪孽深重,還望陛下看在楚家為朝廷盡忠盡責的份上,放過楚家其他人,微臣愿意以死謝罪。”
他的話音落下,滿朝文武皆驚,尤其是楚家一黨,此時已然按捺不住了。
“陛下,楚大人雖有罪,但念在楚家三朝為臣,勞苦功高的份上,饒其死罪吧。”
顧中元率先開口,朝著容淵跪了下去,而一眾楚家朋黨見狀,也跟著紛紛下跪。
“陛下,楚大人身為中書令,數十年為朝廷兢兢業業,鞠躬盡瘁,此事雖有錯,但還望陛下看在中書令忠心耿耿的份上,饒其死罪吧。”
“是啊,陛下,中書令愛子心切,情有可原,還望陛下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