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燁的強詞奪理,落在容宸眼中,卻顯得那么蒼白無力,他看向對方,聲音冷沉。
“你心里是如何想的,本王清楚,她是什么性子,本王比你更清楚,容燁,你若繼續我行我素,那本王絕不會手下留情。”
他低冷的警告,讓容燁眼里劃過驚懼,他自小跟著容宸,自然知道他說一不二,于是連忙開口。
“三哥,你不會真對那個小宮女動了什么心思了吧?”
“我的事,你無需過問,做好我交代給你的,綺妃之事,我自然會替你想辦法,明白了嗎?”
聽到這句話,容燁只得答應,“是,三哥,我記下了。”
容宸松開手,而這時,在佛堂抄經書的綺妃得到消息,急急忙忙趕來,見到兄弟二人這般,連忙上前。
“安王,是不是我家燁兒做了什么事情惹您動怒了?”
聽到綺妃的話,容宸淡淡看向他,“并無,綺采女的經書抄的如何了?”
容燁透著冷意的聲音,讓綺妃臉色一白,連忙開口,“妾身日以繼日,已經抄了幾百卷。”
“嗯,探春宴之時,務必抄完,我自會安排你見到父皇。”
說完這句話,他看了眼容燁,沒再出,隨后轉身,離開了靜瀾殿。
當容宸離開之后,他頓時失去了去慧安宮的想法,不知不覺,竟是走到了繡作處附近。
當他驚覺之時,不免頓住腳步,目光看向那片紅墻綠瓦。
小丫頭臉色蒼白的驚懼樣子,卻是從他的眼前揮之不去。
明明他是想利用她,在最后關頭,給容胤致命一擊的。
可是為何,見到她受傷之時,卻是那般擔憂。
指腹微壓,容宸收回目光,他不能心慈手軟,如果不是廢太子出了南宮,這儲君之位會是他的。
這十數年,他勤學苦練,飽讀天下略聞,學治國之道,想要做千古一帝。
如果沒有容胤這個廢太子,他本該順風順水,可是就因為容胤是皇后嫡子,父皇就將他所付出的一切放下。
甚至將容胤接出南宮,恢復儲君之位。
那他呢?他要如何自處?
游歷一年,他沒有放下過心中執念,這本該是他的一切,他一定要拿回來。
一個只惦記兒女情長的人,是不可能坐擁天下的。
將心頭萬千思緒壓下,容宸走出皇宮,當他離開之后,便有消息傳到了容胤的耳中。
書房之內,容胤神色一片晦暗,周身的寒意,讓德安站在那里,都忍不住發怵。
良久,容胤才開口,“宣司炆入宮。”
“喳。”
德安趕緊退下,容胤看向桌面上那尊玉雕小仕女,眼眸幽深。
……
繡作處,孟婉回到廊坊,身上傳來的疼痛,讓她趕緊打開箱子,找出先前受傷時留下的傷藥。
將藥服下后,她才感覺到稍稍好轉,容燁那一腳,當真是用力,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
坐在屋里好一會兒,待氣血平順,她這才換了件衣裳,走出廊房。
“小婉,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剛走到繡坊,萃蘭從里面走了出來,孟婉看著她,“剛回來,正準備去告訴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