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已經救了我很多次了,不能再牽連到大人了。”
終于,孟婉開口,說出這句話,心里如釋重負。
她想出宮是真的,但不能再讓季冷也被容胤怪罪了。
季冷能得容胤信任,若是他幫自己出宮,那勢必會失去了這份信重。
在這皇宮之中,她有幸能得到季冷的幾次三番救命相助,已深感其恩,不能再貪求更多了。
“若是不會牽連我呢?你可愿意出宮?”
他再次開口,孟婉垂下睫羽,“即便如此,奴婢也不能冒險。”
除非是容胤親自開口,放她出宮,否則,她不敢,也不能。
她臉上落寂的神情,一絲不落被容胤看在眼中,他知道,她為難的不是出不了宮,而是出了宮之后,天下莫非王土,他貴為儲君,一朝君臨天下,一句話,便可以讓她失去所有。
除非,自己親口允諾,放她出宮。
可是,讓他親口去說,他做不到,他無法說服自己,就這樣眼睜睜看她離開,他寧愿是假借旁人之名,還她自由。
“大人的好意,奴婢心領了,大人今日忙到現在,早些回去歇息吧。”
“好。”
斂起眸光,季冷站起身,走出房間,此時天色已暗,月朗星稀,崔嬤嬤走了過來,神情透著一絲局促。
“殿下,老奴在孟姑娘面前失,請殿下責罰。”
“嬤嬤,你跟隨孤母后多年,如今又傾心竭力扶持于孤,孤怎么會責罰你,只是這小丫頭,心思重,擱不住事,以后有些話,莫在在她面前說了。”
“是,老奴領命。”
崔嬤嬤眼眶浮上酸澀,殿下有多在意孟姑娘,她看在眼里,不然也不會特意將她找來,悉心照料。
“你好好照料她吧。”
說完這句話,容胤朝著外面走去,漸漸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
養了幾日,孟婉的身子已經恢復了大半,手臂上的燙傷也徹底好了。
季冷不知從哪里拿來一瓶藥膏,涂抹到她胳膊上的傷處,竟是好的十分快,竟是短短幾日,幾乎看不出來痕跡了。
“這西番的貢品玉膚露當真是寶貝,姑娘這幾日,手上的傷竟是一點看不出來了。”
崔嬤嬤替孟婉換藥,看見她手臂上的皮膚如凝脂一般,不禁開口。
“這是西番的貢品?”
孟婉拿著瓷瓶,神情驚訝,崔嬤嬤自覺又失了,連忙解釋。
“許是老奴聽錯了,姑娘莫要放在心上。”
“可是這藥確實很好用。”
她看著那瓷瓶,一下子猶如變的千斤重,若這真的是貢品,那必定十分珍貴,季冷竟然就這樣隨意給她用了。
正這么想著,外面傳來親衛的聲音,“大人,您來了。”
聽到這聲音,孟婉將藥瓶放下,果然沒多久,季冷從外面走了進來。
“大人。”
崔嬤嬤上前,“孟姑娘剛換了藥,她的手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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