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殿下,奴婢要趕緊回繡作處。”
她慌亂而出,現在已經天亮了,再不回去,只怕又要說不清楚了。
容胤見她這副樣子,眼眸斂起,“將孤扶起來。”
“嗯?”
她看向容胤,終于后知后覺,殿下這是從心魘里走出來了?
但心里是這般想的,她還是想再看看情形,于是問道。
“殿下難道不能自己起來嗎?”
容胤唇角壓了壓,被這丫頭枕了小半宿,他腿都麻了,哪里能站的起來。
“你不是以為,到了繡作處,孤就拿你沒辦法了吧?”
他聲音透著一絲沉意,孟婉連忙搖頭,“奴婢不敢,奴婢這就扶殿下起來。”
她連忙伸出手,心里一塊大石頭落了地,殿下總算是沒事了。
好不容易將容胤從石頭上扶起來,這時,守在不遠處的德安見著,連忙一溜煙小碎步跑過來。
“我就知道,還是孟姑娘有辦法,殿下,您昨兒可把奴才嚇壞了。”
德安聲音幾乎都帶著哽腔,容胤看了他一眼,“沒出息的東西,以后再這般大驚小怪,就滾去雜役處,別待在孤跟前了,礙眼。”
“是是,奴才記著了,下次不叫孟姑娘過來了。”
聽到這話,容胤眸色冷冷地掠過去,德安一見,連忙看向一旁的孟婉。
“孟姑娘,您讓熬的姜湯都備著了,快些進去,喝上一杯暖暖身子吧。”
他可真是打心眼里感激孟婉,恨不得把她當活祖宗供了,要不是她過來,殿下只怕三天三夜都不會從心魘里出來。
“多謝安公公,我還得趕去繡作坊,不知安公公能否給奴婢一套衣裳?”
聽到她這句話,容胤才注意到,孟婉披風里面,只著了一件單薄的里衣,眸光不禁一沉。
“你就穿成這樣陪孤待了一夜?”
“安公公擔心殿下,將奴婢帶來之時,奴婢沒來得及披上外衫,不過安公公給奴婢拿了披風,奴婢不冷,只是待會回繡作處不太方便了。”
她小心解釋,容胤目光轉向德安,“還愣著干什么?快去拿衣裳過來。”
她這身子才好,這受了一夜的寒風,也不知道會不會再病著。
想到這里,他又開口叫住德安,“再去煎副驅寒藥,給她灌下去。”
扔下這句話,他瞪了孟婉一眼,隨后朝著前苑走去。
被瞪的有些莫名其妙,孟婉朝德安開口,“殿下原先走出心魘時,也是這般嗎?”
德安看了看孟婉,又看了看容胤離開的方向,脊背處直冒冷意。
殿下方才瞪孟姑娘那一眼,哪里是生她的氣,定然是在生自己將她擄來的氣呢。
昨兒他情急之下,未曾想那么多,這孟姑娘身子弱,又熬了這一宿,萬一要是寒癥復發,那他可就完了。
想到這里,德安立馬開口,“孟姑娘,殿下方才吩咐了,您趕緊跟咱家去將那藥喝了,不然啊,殿下定然是要怪罪的。”
“不用了,安公公,我真的得趕去繡坊,再晚了,可就真說不清了。”
孟婉想了想,干脆裹著披風就朝著南宮外面跑去,現在剛天亮,抓緊時間回去,興許不會被人發現。
可就在她剛奔到繡作處繡女住的地方時,只見萃蘭正好從另一邊朝她走過來,看見她的時候,連忙開口。
“孟婉,嫻妃娘娘派人送了賞賜過來,你快些跟我一道去前庭領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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