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三十歲,甚至都還不滿。
自己三十歲的時候,還在鄉鎮端茶倒水呢!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長江后浪推前浪呀!
“是是,時年縣長說得對,學生安全責任終于泰山,向陽小學的學生現場還在冷飲廠臨時教學,我這心里一直放不下呀!”
“要知道國家向來重視控輟保學和學生安全,冷飲廠哪怕沒有安全隱患,但條件也太艱苦了。”
“看著學生老師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中學習成長,每每想到這些,我心里就難受。”
“我這個副縣長工作沒有做到位,我對不起他們。”
張繼堯還真是表演的高手,說起這些官話套話胡話還真是信手拈來,出口成章。
從張繼堯的臉上,絲毫看不出他會臉紅,或者要臉皮的感覺。
正在這時,肖漢成泡茶進來了。
分別將茶水端在兩人面前。
賀時年笑了笑,道:“繼堯縣長,你先喝口茶。”
張繼堯象征性嘬了一口。
其實,水還很燙,賀時年知道的。
他如此說,是想間接告訴張繼堯,茶水是燙的,你舌頭有感覺,就不要在我面前演戲了。
你我都是千年的狐貍,就不要玩聊齋了,來點真實的吧。
賀時年道:“繼堯縣長這么說,說明你一直牽掛著這事,這也正是我找你商量的目的。”
“我覺得這件事不能再拖了,拖下去會出問題的,而出了問題,對我們全縣的工作,班子成員都不利。”
“教育是你分管的領域,我們要防患于未然,爭取主動,而不陷入被動呀!”
賀時年的用詞是‘我們’,而不是‘你’,字里行間也沒有怪罪張繼堯的意思。
但卻將這件事上升到了全縣大局和個人危機的角度。
張繼堯不得不佩服賀時年說話做事都是有一定水平的。
并沒有用常務副縣長的身份壓他,卻將話說得很到位。
一下子就將兩人捆綁成了利益共同體。
張繼堯道:“時年縣長提醒的好呀,這件事我會馬上去找阮縣長溝通。”
“畢竟,這件事的有些東西,已經超出了我個人的能力范圍。”
“我想,只有阮縣長的幫助和協調,才能讓這件事快速落實。”
賀時年要的就是他這句話。
關于向陽小學這件事,賀時年不好直接和阮南州挑明。
但張繼成是分管領導,他去找阮南州說完全是合理的。
并且,這件事本身就是阮南州惹出來的。
現在是有人替他擦屁股,并沒有怪罪他。
如果這種情況下,阮南州還沒有所行動。
那只能說明無藥可救了。
賀時年笑道:“繼堯縣長,我們是一個戰壕里面的戰友。”
“在處理問題的過程中,如果需要我的幫忙,你盡管說,可千萬別客氣呀!”
張繼堯喝了一口茶,站起身道:“好的,如果真那樣,我不會客氣。”
“時年縣長,那我就先走了,這件事有什么進展,我再向你匯報。”
賀時年站起身送他。
“繼堯縣長,你別這么說,我們是同級,我們是共同協商,處理問題的本身。”
“哪怕匯報,也應該是我們共同向阮縣長匯報才對。”
賀時年將張繼堯送到門口,又握著對方的手。
“繼堯縣長,這件事就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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