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咚咚咚!
賀時年站在門外,敲了三下門,露出一臉的笑意。
邵基的發鬢有些灰白,眼皮有些聳拉,但看向賀時年的一雙眼睛還算有神。
見到賀時年,他眉頭微皺。
因為,他根本不認識賀時年。
當初對賀時年的接待宴會,邵基并沒有參加。
因此,賀時年陌生的面孔出現在這里時,他不由皺起了眉頭。
“邵縣長,你好!”
“你好,你找我嗎?”
賀時年點了點頭,道:“邵縣長,我是東開區的賀時年。”
邵基一愣,隨即想了起來,連忙站起身,嘴角也象征性擠出了一絲微笑。
“原來是東開區的時年同志呀,請進!”
說完,邵基繞過自己的辦公桌走了過來。
賀時年走了進去。
邵基邀請他坐。
“時年同志有什么事嗎?”
賀時年笑道:“邵縣長,我今天來,是專門來找你匯報工作的。”
聞,邵基又是一愣。
在他的退休報告州委審批之后,很多人對他都是避而遠之。
就連他的秘書,也漸漸離他而去,謀劃自己的出路去了。
這段時間,邵基感覺到了體制的悲涼,不,是凄涼。
官場太現實了,現實到邵基用一輩子去適應別人的抬舉,笑捧,諂媚······
卻也要在退休的最后關頭,忍受這種人未走,茶已涼的悲哀。
賀時年說來匯報工作。
邵基心里沒有升起多少光芒。
他唯一想的是,賀時年剛剛來勒武任職。
還不知道他馬上就要退休的事實。
“呵呵,時年同志,你是東開區黨工委書記,匯報工作應該去找魯書記。”
“你來找我可是進錯了廟門,拜錯了菩薩!”
賀時年主動掏出一支煙遞給對方,笑道:“邵縣長,魯書記那邊我去過了。”
“就是魯書記建議我來拜訪您,聆聽你的指導的。”
聞,邵基一怔,點燃一支煙抽了一口,眉頭皺著,似乎在想賀時年說這話的真實性。
“魯書記真是這么說的?”
賀時年鄭重道:“是的,魯書記說你是老同志,了解和熟悉勒武,更了解東開區。”
“他讓我來向你取經。”
邵基抽了一口,彈了煙灰道:“那魯書記有沒有告訴你,我下個月就退休了?”
賀時年點頭道:“這個不用魯書記說,我也知道。”
“但距離你退休不是還有一個月嘛,只要你還沒有退休,你就是勒武的常務副。”
“你就是政府領導,東開區的發展就離不開你的指導。”
“哪怕你退休了,你依舊是勒武的功臣,勒武應該銘記你的功績和貢獻。”
邵基眼神一動,深深看了賀時年一眼。
賀時年說的這番話不像是恭維,更像是發自肺腑的鏗鏘之音。
再者,對于一個即將退休,遠離權力中心的人。
賀時年也沒有必要恭維諂媚,更沒有必要說這些好聽的,高大尚的話。
想到這些,邵基心里又微微一痛。
其實向州委打報告說退休,是邵基想要向州委傳達,他想要謀一個好去處的想法。
為此,州委相關領導親自找了他談話。
讓他去人大或者政協再主持一屆工作。
但邵基拒絕了,他最開始想要的是,成為勒武的縣長。
在勒武干一屆,為勒武的建設貢獻一點光和熱,然后圓滿退休。
但是,邵基沒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