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賀時年的手機響了起來。
哪怕不看,賀時年也猜到了對方是誰。
果然,拿起來一看,確實是縣長阮南州的。
“你好,阮縣長!”
電話剛剛接通,阮南州帶著咆哮刺耳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賀時年,你到底是怎么當東開區這個黨工委書記的?”
“昨天工人罷工,今天又堵了東開區的大門?”
“東開區原本一直相安無事,所有工程按進度推進,怎么你才去幾天就鬧出這么多事?”
“項目停工問題還沒有解決,怎么又鬧出了群眾堵門事件?”
“你這個東開區的黨工委書記到底還能不能當了?”
“不能當你就主動辭職,我親自打報告讓其他人來接替你的位置。”
······
阮南州在電話的那一頭,仿佛開啟了嘴炮模式,根本不給賀時年任何講話的機會。
賀時年也是一臉平靜的聽著,任由阮南州發泄怒火。
等對方終于說完,賀時年才道:“阮縣長,這件事有蹊蹺!”
阮南州又打斷了賀時年:“蹊蹺?有什么蹊蹺?”
“我也不想知道什么蹊蹺,我只問你一句,罷工和群眾堵門的事,你到底能不能解決?”
賀時年道:“解決當然是要解決的······”
阮南州又打斷,道:“既然能解決,你就馬上去解決。”
“我再警告你一次,東開區對勒武縣意義重大,上面一直關注著,不要再給我鬧出幺蛾子。”
“現在東開區有點風吹草動都會驚動省里,會驚動州上。”
“任何一點負面影響都可能給東開區,給整個縣委縣政府造成巨大影響。”
“我不管什么原因,我也不管什么理由,就算有天大的理由,你也必須將群眾堵門這件事先處理好。”
“我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一個小時之內,你必須讓這些堵門的民工離開。”
“另外,撤銷對幾個項目的處罰決定,工程款按時按量撥付下去,盡快復工復產。”
“賀時年,我再警告你一次,這件事是你鬧出來的,你必須親自去解決。”
說完之后,阮南州又直接掛斷了電話。
賀時年微嘆一口氣,點燃了一支煙。
不光這兩個公司的老板逼迫賀時年妥協,就連縣長也讓他妥協。
但是這件事妥協了,以后賀時年在東開區的工作也就根本無法再開展下去。
同時,賀時年也過不了良心的那一關。
對這兩個老板妥協,就是對人民犯罪,賀時年的黨性做不出這種事。
想到這些,賀時年直接撥通了縣委書記魯雄飛的電話。
魯雄飛已經知道了情況,也似乎猜到賀時年這個時候會打電話過來。
“時年同志,東開區那邊什么情況?”
賀時年當下也沒有隱瞞,將事情說了一遍。
其中提到了昨晚和兩家公司老板談崩了,今天農民工就來堵門的情況。
還有剛才阮南州提到的必須撤銷處罰,復產復工,按進度撥付工程款的事。
魯雄飛聽后,并未責怪賀時年,反而給予支持。
“這件事你做得對,質量和安全問題,這是底線,絕對不能退讓。”
“這點我不同意阮縣長的觀點,如果政府做了退讓,只會讓這些人的囂張氣焰冒得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