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春榮被賀時年說得一愣一愣的,竟然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反駁。
賀時年繼續道:“鄧主任,你是明白人!”
“上一任黨工委書記怎么進去的,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昨天你來鬧事的時候自己也說,你任勞任怨,兢兢業業一輩子從沒有拿過群眾的一分一毫。”
“這話你還記吧?你現在認還是不認?”
賀時年這句話充滿了威嚴。
鄧春榮身體一頓,不過隨即挺直了腰桿。
“我鄧春榮說出去的話自然算數,我發誓,要是拿了群眾的一針一線,我不得好死。”
賀時年擺擺手,道:“鄧主任,你不用發誓。”
“你不會拿,可不代表你身邊的人不會拿。”
“眼前你的小舅子就是一個列子。”
“他仗著有你這個姐夫撐腰,在下面干了多少骯臟之事你知道嗎?”
“如果你不知道,我勸你最好還是先調查一下。”
“否則你哪天被你小舅子這樣的人給害死都不知道。”
“鄧主任,希望你明白燈蛾噬燭,皆近火之殃的道理。”
鄧春榮聞,眉頭緊皺陷入了沉思。
黃二狗不是什么好鳥,他是知道的。
要不是家里的母老虎和他撕扯,讓他非要將她弟弟救出來。
鄧春榮才懶得管。
賀時年繼續道:“我開除所有保安,不是針對個人,而是針對東開區整體的氛圍。”
“鄧主任,你要知道,下面濫一點,上面就會濫一片。”
“你小舅子拿著電棒,拿著啤酒瓶沖到我辦公室,這已經觸犯了治安管理條例,我完全可以嚴肅追究。”
“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只是讓派出所將其控制起來,并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可是,鄧主任,希望你明白。這件事我如果想要鬧大的話,是沒有人可以阻止的,包括你。”
鄧春榮臉色一陣變幻,不服氣道:“你這是在威脅我?”
賀時年擺擺手:“不,你不要誤會,我是在告訴你墨吏侵倉的道理。”
說完,賀時年抽出一支煙點燃,狠狠吸了一口。
鄧春榮也下意識摸了摸褲包,卻發現沒帶煙。
賀時年道:“想抽就自己拿,來我這里不用客氣。”
鄧春榮又被氣到了。
現在說不用客氣,剛才我沒敲門竟然還給老子耍官威?
你踏馬的變臉速度會不會太快了點?
心里如此想著,奈何鄧春榮煙癮發了。
最后還是抽出賀時年放在桌上的一支煙點燃也狠狠吸了一口。
抽了幾口,鄧春榮氣緩緩沉下,也不得不妥協了。
“我同意你的觀點,開除所有保安,尋找安保公司,走正規流程。”
“但前提是,你打電話和派出所說,放了我那小舅子,否則我和我婆娘沒法交代。”
賀時年又抽了一口煙,道:“可以,他并未對我造成什么傷害,我個人也建議教育為主,懲罰為輔。”
鄧春榮自然聽得懂賀時年的意思是讓他好好教育自己的小舅子。
“這個就不勞你費心了,我心里有數。”
賀時年道:“對了,鄧主任,還有一件事······我打算進行一次內部的自查自糾活動······”
當下,賀時年將對歐陽鹿說過的話說了一遍。
“鄧主任是黨工委副書記,管委會主任,我相信你一定會明辨是非,支持歐陽書記的工作,你說對吧?”
好一招陽謀,說得頭頭是道,原來在這里等著他呢。
這件事聽起來沒啥毛病,鄧春榮似乎也沒有反對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