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到了零點五十分。
州公安沒有再出警,寒冷的冬夜,一切似乎都回復了平靜。
羅法森盡可能避開監控照射區域,離開了州公安局。
一輛白色的轎車停在路邊的車位上。
羅法森嫻熟地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緩和一口氣,不敢過多耽擱,點火,開暖氣,起步。
羅法森所去的方向并不是岸渠,而是屏冉縣。
去屏冉縣,一路暢通。
到的時候,已經凌晨兩點半。
他并未選擇開賓館,而是就在車里淺睡了兩個小時。
四點半的時候,他開了手機,又打了谷艷芬的電話。
還是無法接通。
羅法森沒有任何猶豫,朝著岸渠縣而去。
岸渠縣設有邊防檢查站。
來到的時候六點半,天還沒有亮。
車子接近,饒是羅法森心理素質過硬,心跳也不有控制加快了幾分。
當過政法委書記,他知道天亮之前是邊防警察意識最薄弱的時候。
這個時候走是最容易成功的。
但他依舊不敢掉以輕心。
他必須以過硬的心理素質和賭的成分經過這里。
只要經過邊防檢查站,一切就萬事大吉了。
他已經和張清泉聯系好,只要天亮之前偷渡過去。
自然有人來接應他。
車子停下后,邊防警察站才走出兩個帶著黑眼圈的警察。
其中一名警察敬禮,禮貌道:“你好,請出示身份證。”
羅法森前面兩年就辦理了假身份證,此時算是派上用場了。
微笑著將身份證從錢包中取出遞給了警察。
“給你,你們辛苦了,那么冷的天還值守。”
警察并未回應,看了身份證一眼,又看了羅法森。
“安蒙市人?去岸渠縣干什么?”
“你好,我是做生意的,去岸渠進貨。”
警察問道:“做什么生意,怎么大晚上出行?”
羅法森笑道:“做紅木生意的。”
岸渠縣的紅木大多從越南進口,然后銷往各地。
全省各地的人來岸渠進貨很常見,警察并未懷疑。
只不過,天不亮就來進貨,多少有點趕早了。
“我擔心來晚了,好的紅木都被人買了,所以趕個大早。”
警察道:“搖下后窗,打開尾箱。”
羅法森絲毫不擔心,依次照做了。
警察看了一遍,沒有發現異常。
最后登記了身份證和車牌,又將身份證遞給羅法森,放行。
“謝謝,謝謝你們!”
羅法森暗松一口氣,搖起窗子后,嘴角露出了狂喜的表情。
只差最后一步,偷渡。
只要成功,以后就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來到中越大橋,羅法森內心的狂喜已經抑制不住。
最難的邊防檢查站已經過了。
偷渡還成問題嗎?
往日里偷渡往返兩國的數不勝數。
當地政府也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將車整齊停在車位上。
羅法森從駕駛位直接到了后排。
掀開后排的墊子,扣了一下暗扣,后排座椅放倒。
他從里面掏出一個碩大且厚重的雙肩背包。
又從暗格中掏出一把槍。
一把五四手槍。
如果李捷,李正偉等人看見。
一眼就可以認出,這把五四手槍和當初齊硯山手中那把幾乎一模一樣。
羅法森猶豫了數秒,是否帶著槍?
最終還是理智地將槍別好,然后下車,朝著中越大橋下面走去。
此刻天色微亮,河下人煙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