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兩人,沙俊海心里的怒火更甚。
剛才都是他沙俊海一個人和吳蘊秋舌槍唇戰,針鋒相對。
歐華盛反駁了幾句,但絲毫沒有力量。
而羅法森更是全場看戲,沒為他沙俊海說上哪怕一句話。
這種權力駕馭失控又全程被吳蘊秋吊打的情況,如何能讓沙俊海不憤怒。
“平時私底下你們不是都很神氣嗎?戰略計謀不是說得頭頭是道嗎?剛才怎么慫了?三拳打不出一個冷屁,我要你們有何用?”
兩人都是縣委常委,是寧海縣權力中樞,被沙俊海如此大罵,心里都不好受。
在常委會上不說話,這能怪他們嗎?
剛才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來,這是一二把手的交鋒,他們想插話也插不上呀!
再者,兩人都被吳蘊秋捏了七寸,自己屁眼里面夾屎,哪怕想說話,也不得不考慮一下得失。
兩人都是縣委常委,又不是他沙俊海的狗,難不成他沙俊海想干嘛就干嘛?
審時度勢,避其鋒芒,兩人都是老油條,心里跟明鏡似的。
最關鍵的一點是,吳蘊秋說得有理有據,光明正大,放之四海皆對。
哪怕兩人有心幫沙俊海,也無力反駁呀!
羅法森動了動嘴唇,道:“沙縣長,剛才我們也想講話,但我發現,吳蘊秋說了那些話后,我竟然無力反駁,我們都沒有想到吳蘊秋的辭如此犀利。”
歐華盛也道:“是呀,我們之前還是低估了她的實力和能量。也低估了賀時年這小子的雄辯之力。”
提到賀時年,歐華盛咬牙切齒,一個副處級干部,三番兩次想要收拾賀時年,每次都是鎩羽而歸,如何能讓他不氣?
羅法森也嘆了口氣,道:“是呀,我們的目的是給吳蘊秋壓力,打亂她換屆的政治謀求,但下面的人卻抓了她秘書,還刑訊逼供,這似乎觸及到了她的逆鱗。”
沙俊海當然知道,他從頭到尾,并沒有讓下面的人雙規賀時年。
只說查一查他,如果有問題就采取措施。
甚至在此之前,沙俊海一直認為賀時年未來會是個人物。
還專門讓人拉攏,甚至連他沙俊海也對他賀時年客氣幾分。
但下面的人卻意會錯了他的意思,查了點還沒有核實真偽的事,就直接將賀時年給帶走雙規了。
開弓沒有回頭箭。
雙規的程序不合規也就算了,搞了那么多天,查的關于賀時年身上的問題,經過核實都是假的,一點用沒有。
想到這里,沙俊海氣得不輕,黃泥掉進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雙規賀時年,在外界眼中,就是他沙俊海的手筆,針對吳蘊秋使用的一次陰謀。
沙俊海看了幾人一眼,嘆了口氣,道:“換屆的事是大事,計劃不變,按原先安排。其余事,該怎么辦就怎么辦!”
說完這句話,沙俊海就端茶送客了。
等幾人離開后,沙俊海哼了一聲,自自語道:“今天的常委會,可是將我沙俊海的臉打得啪啪響呀!我在寧海縣深耕十九年,從基層一步一個腳印布局,才有了大好局面。”
“吳蘊秋才來了半年,先后將錢大志,程勇,馮志寬拿下,此次又在常委會力挽狂瀾,讓我難看,難道寧海真的要變天了嗎?”
“不,我沙俊海還沒輸,換屆將是我接下來唯一反敗為勝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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