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瀾的心,跳得更快了。
他怎么知道自己睡不著?
難道他也一樣?
糾結了一番,蘇瀾還是開了門。
不過穿著的不再是睡衣,而是重新換了一套連體束腰長裙。
一根纖纖細繩在蠻腰處打了一個節,點綴得這身裙子的不凡與優雅。
賀時年站在門外。
他剛洗過澡,沐浴露的清香自然毫無保留傳入了蘇瀾的鼻腔。
賀時年目光從蘇瀾臉上移開,看了一眼內飾和裝潢。
冷色調,黑灰色系,高端裝修,比賀時年家的裝修簡直甩了不知道幾條街。
珍貴盆景,名貴盆栽,玻璃魚缸里面的虹鱒,裝飾物,大電視,音響,毛茸茸的地毯······
一切纖塵不染。
蘇瀾有潔癖,身體和精神上的潔癖。
她從沒有想過自己的家,有一天會闖入一個男人。
并且還是眼前的這個男人。
“需要換鞋嗎?”
蘇瀾家沒有男士鞋,賀時年這句話等于白說。
“不用了,進來吧!”
這個男人已經不知多少次進入了那個地方,蘇瀾又何必堅持不能讓男人進家呢?
賀時年走進來在沙發上坐下,很軟很柔和,帶著淡淡的清香。
是蘇瀾的氣息。
蘇瀾站著,一身連衣裙也掩飾不住她的完美身軀。
“貝毅是京圈子女?”
蘇瀾點了點頭:“他的身份不弱于吳蘊秋。”
“得罪了他,你的政治之路必然難走,越是后面越是如此。”
“不要懷疑,他的背景完全可以給你使絆子,讓你的政治之路千難萬難。”
“并且這人睚眥必報,心胸狹隘,仇恨心理很重。”
賀時年笑道:“我不懼,也不怕,更不會退縮。”
蘇瀾道:“為了我,影響你的前途,不值得,這是虧本買賣。”
賀時年看向了蘇瀾,她的目光卻不敢和他對視。
“官場如棋,真正下棋的人也就那么幾個。”
“我行事向來以對得起本心為依照,哪怕因此跌落萬丈深淵,我也不怕。”
“當然,哪怕對方是京圈人士,哪怕再權勢滔天,我不相信他真能翻云覆雨,將我徹底按死。”
蘇瀾看了賀時年一眼,又撇開了目光。
她想的是,如果到了關鍵時刻,吳蘊秋這個背景不俗的京圈子女會不會為了賀時年出手。
蘇瀾不知道賀時年和吳蘊秋的關系到了何種程度。
當然,有一點可以肯定。
今晚,當賀時年護她的那一刻,她已經決定了。
哪怕付出所有,哪怕因此徹底和那些人為敵。
她,蘇瀾!
也徹底認了!
她五條線選擇和眼前的這個男人站在一起。
正事談完,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賀時年似乎沒有再留下來的理由。
“你早些休息,我走了。”
蘇瀾嗯了一聲,側身相送。
“記得明天休息!”
“嗯!”
“我明天下午回勒武,明天我學做飯。”
蘇瀾頓了頓:“不用,也不需要。”
賀時年的身形頓住,轉過身看著蘇瀾。
她的心又莫名跳了起來。
隨即,出乎蘇瀾意料的,賀時年上前一把將蘇瀾摟入懷中。
蘇瀾嚇壞了。
饒是昨晚發生了那些事,今天在東陵閣賀時年也摟了她。
剛才面對貝毅,他摟了她的肩。
但此刻完全不一樣。
蘇瀾驚覺之間,秀發和腦袋已經被這個男人按著,深深埋在了他的胸膛里。
蘇瀾雙手下意識想要去推開他。
但他摟得很緊,鼻息聲就在她的耳根處回蕩。
獨屬于男人的氣味混合著沐浴清閑傳入她的鼻腔。
“不要這樣,你,放開我!”
嘴上如此說著,身體也掙扎著。
但很快她綿軟了,再無力氣去推開他,就這樣任由他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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