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時年沒有勸酒或者壓酒的習慣,尤其對于女同志。
他自然答應了。
歐陽鹿感激地看了賀時年一眼。
勒武喝酒有個習慣,菜還沒有上齊就開杯。
圓桌中央,用一個塑料桶裝了滿滿十斤白酒。
顏色有些發黃,看酒花和酒的拉絲,應該沉淀有幾年了。
但賀時年有些奇怪。
烤酒的時候為什么要弄如此高的度數。
整整六十九度,都快趕上75%的醫用酒精。
第一杯自然是鄧春榮講話,他以家長之姿,歡迎賀時年的到來。
“今天,我們為新書記賀時年同志舉行歡迎宴。”
“今天的餐標嚴格按照新書記的指示,沒有超標。”
“但這酒嘛······”
說到這里鄧春榮頓了頓,隨即哈哈一笑道:“酒自然是超標了。”
“哪里超標了,當然不是價錢超標,而是度數超標了。”
“賀時年同志在來勒武之前一定沒有喝過如此高度數的酒。”
“今晚大伙要用你們手中的酒杯,讓他感到你們的熱情,都聽清楚了嗎?”
鄧春榮說完,自然有人附和響應。
最開始響應的是紀工委書記費統田。
“今天我負責監督,要是誰對賀書記不熱情,我可是要記賬本的。”
說完,費統田賀哈哈大笑。
其他人又開始七嘴八舌地附和。
賀時年就知道,今天這些人有意針對自己,試一試自己的酒量和膽量。
如果按照黨政劃分,黨口和政口人數基本持平。
但如果按照站位。
賀時年一方只有龐小龍和歐陽鹿。
賀時年不知道歐陽鹿酒量如何,龐小龍應該能喝。
當然,饒是酒度有六十九度,賀時年也不可能認慫。
在鄧春榮的吆喝聲中,所有人將第一杯酒喝了下去。
酒剛剛下去,賀時年只覺一股火辣襲來。
胃中火辣辣的,但很快,這種火辣就轉變成了暖意。
鄧春榮笑道:“怎么樣,賀書記,還適應嗎?”
賀時年笑道:“挺適應的!是好酒。”
鄧春榮又道:“好了,剛才是開杯,接下來就看個人發揮了。”
“賀書記是我們的領導,今晚一定要讓他和高興。”
“下面大家跟上我的腳步,自由發揮。”
鄧春榮說完,抬杯道:“來,賀書記,這杯酒我敬你,什么也不說了,一切都在酒中。”
賀時年也抬杯道:“好,一切盡在不中。”
兩人都選擇避開了之前的誤會,在黨政班子面前保持了短暫的和睦。
果然接下來就是輪流敬酒,一個比一個猛,一個比一個勤。
不過,好在賀時年是一把手,他們又不敢做得太明顯,太過肆無忌憚。
留了時間給賀時年吃點東西,喝點水調整。
但饒是如此,一圈下來后,賀時年還是感覺到了淡淡醉意。
畢竟,這酒度數太高了一點,腦殼不會暈就太不正常了。
這時,鄧春榮又道:“賀書記好酒量呀!來,按照勒武的規矩,雙雙有路數,單腳不走路。我再敬你一杯。”
這次賀時年沒有第一時間抬杯。
“剛才是鄧主任敬我,現在我來敬你。咱們有來有回,這才符合回合制嘛!”
鄧春榮哈哈大笑,也就隨了賀時年。
兩人剛剛喝下這一杯,其余人又開始蠢蠢欲動,彼此眼神示意了。
龐小龍看在眼中,著急在心中。
因為他不知道賀時年的酒量深淺。
要是今天真被這幫孫子灌醉在這酒桌上,那可是要出洋相的。
日后傳出去,對賀時年的個人形象也有損。
想到這些,龐小龍暗自擼了擼袖子,準備豁出去了。
他站起身,主動抬杯就朝著這些居心不軌的人走了過去,主動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