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里堆得滿滿的貨架,如今空蕩蕩的,僅有少許米袋。
“蕭公子,您要買米嗎?”虎父堆著笑容問道:“雖說現在米價很高,但是蕭公子來,我肯定給你便宜點!”
“米缸有剩余,短時間內倒是不需要。”李寒舟搖了搖頭。
“啊,對是啊。”虎父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他還是挺想李寒舟從他這買點東西的。
畢竟李寒舟在他眼里是那侯爺家的公子,不差錢。
李寒舟倒沒有多說什么,隨后就走了。
……
冬天來得格外早,也格外冷。
臨安城的街道上,行人寥寥,偶爾有人匆匆走過,都裹得嚴嚴實實,臉上帶著愁容。
如今隨著越來越多的難民涌入臨安城,府尹也封了城門。
城門緊閉,外面的人進不來,城里的人也進不去。
李寒舟坐在畫舫里,關著房門,看著窗外飄落的雪花,他提筆在宣紙上勾勒。
“咚咚咚。”
門外傳來敲門聲。
李寒舟放下筆,打開門。
見到虎父站在門外,懷里抱著一個酒壺,臉被凍得通紅。
“蕭公子,打擾了。”虎父有些不好意思。
“虎叔請進。”李寒舟側身讓開,招呼著虎父進來。
虎父進了畫舫,環顧四周,看到墻上掛著的幾幅新畫,立刻贊嘆。
“蕭公子的畫技,越發精進了。若是在京城,肯定有王侯貴族門花大價錢來買!”
李寒舟只是笑笑,沒有接話,來到屋內虎父倒了杯熱茶。
虎父接過茶,雙手捧著,感受著溫暖,倒是不說話,像是猶豫了好久。
“蕭公子,我……我來是有事相求的。”虎父開口道。
“虎叔說就是,街坊鄰居小忙都幫。”李寒舟看著他,等他繼續說下去。
“倒也不是小忙。”虎父有些為難,喃喃道:“如今這世道吧,哎呀……就是這個冬天太難熬了。糧食越來越少,價格越來越高。我們家……快撐不下去了。”
“如今就是想……想向蕭公子借一些銀子,度過這個冬天。當然,俺不白借的!”虎父說著,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布袋放在桌上,十分不舍道:“這是俺珍藏好多年的好酒,想著是等小虎娶媳婦的時候拿出來喝的。”
李寒舟看了看那布袋,又看了看虎父。
虎父的臉上寫滿了窘迫和無奈。
“虎叔倒也不必這樣。”李寒舟起身,從柜子里取出一個錢袋,放在桌上,連同布袋一同推了過去:“這里有些許碎銀,虎叔拿去用吧,雖說不多,也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虎父看著那錢袋,一股心酸涌上心頭,眼圈瞬間紅了。
“蕭公子,我……我不是來討要的。這酒真的很好,是俺爹當年埋下的,很值錢的。”
“那權當是我買下這酒了。”李寒舟點點頭。
“這……”虎父接過錢袋,翻開看了看,發覺里面碎銀遠遠超過他預想的,頓時激動起來。
“多謝蕭公子。等……等春天來了,生意好了,我一定還上啊。”
“不必著急的。”李寒舟給虎父又倒了杯茶,問道:“話說小虎最近如何?有沒有給家中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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