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世英寫的這兩封信,其中一封是寄給四九城一個高級單位里,想來是這個專員的上級單位。
而另一封信,則是寄到了一個軍區家屬樓類型的地址,從里面內容判斷,大概率是家里人。
看來這個陳世英同志的來頭不小嘛。
至于內容方面,肖衛國只能說寫的非常的客觀,這也是他皺眉的原因。
都承認自己是紅旗農場的人了,居然在信里還沒有明顯偏向紅旗農場。
對于肖衛國親自帶隊沖擊庫區的行為,也是秉持著批評以及不建議的態度。
那封寄給家里人的信,里面大量描述了基層的難處,以及個人這段時間的感悟居多,這也是人家的私事,肖衛國只是簡單掃了一眼就沒有再細看。
要不是陳世英的信關系重大,肖衛國也不會選擇私自查看她信的內容。
罷了,客觀就客觀吧,總比說紅旗農場壞話強的多。
而且,信里面批判庫區的內容更多,足夠那邊吃一壺的。
肖衛國拿著信往農場廣播站走去。
寄信發信等業務,都是放在廣播站那里的。
明天一大早就讓來春陽往縣里跑一趟,將這兩封信寄出去才是大事。
當走到一半的時候,肖衛國迎面撞到著急忙慌的來春陽。
看到肖衛國后,他忙說道:“場長,正要找您呢,快去廣播站那邊接電話吧,咱上級農業局局長陳農景親自打電話過來,聽那語氣特別差勁,怕不是來找咱麻煩的吧。”
“哦?這么快就打電話過來了,消息傳的挺快的嘛!”
肖衛國自身倒是挺沉著冷靜,說了一句后,走在最前面,領著來春陽往廣播站而去。
路上將兩封信遞了過去,并叮囑明天一大早就要送出。
隨后又問道:“春陽,讓你給愛國他們送東西,送到了沒有?”
來春陽點頭道:“場長您就放心吧,我已經送到了,其實也就剛回來而已。”
“嗯,愛國那邊你多注意一些,需要什么物資,盡管開車帶過去,不能讓愛國他們太過受苦。”
來到廣播站,肖衛國忙接起放在桌子上沒有掛斷的電話說道:“這里是紅旗農場,我是肖衛國,請問是陳局長嗎?”
陳農景在話筒里重重的哼了一聲:“肖衛國,你真的是翅膀硬了呀。”
“你知道這是我給你打的第幾個電話了嗎?一共第六個!”
“人家庫區都給我打電話告狀了,說你當了孫猴子,大鬧了一番人家庫區!”
“那邊幾十號人都受傷了!”
“你是真的出息!讓我說你什么好?”
“有任何不滿,為什么不反饋到我這里,非得自己帶頭盲干!”
“現在好了,你說這事該怎么收場?”
肖衛國在陳農景說話的時候,忙將話筒拉遠到離自己耳朵半米的位置。
就算是這樣,也能清晰的聽到陳農景的咆哮聲。
等到那邊確實一句話都沒有的時候。
肖衛國清了清嗓子,說道:“局長,也不怪我呀,你們派下來的專員腿被打斷了。”
“是被庫區的人打斷的。”
“什么?”陳農景在話筒里的聲音又一次變大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