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員們正在手忙腳亂地往皮艇上爬,陳小漁站在最前面指揮,風起浪涌的海面上浮沉著慘淡的月光。
許繼軍的嘴角泛起一絲冰冷的笑意,十字準星緩緩移動,最后定格在陳小漁的后腦勺上。
他的食指輕輕搭在扳機上,感受著扳機彈簧的阻力。
只要稍一用力,這個聰明伶俐的女孩就會香消玉殞。可許繼軍卻猶豫了,生命誠可貴!還不到必須殺人的地步。
準星下移,許繼軍又瞄準了已經充滿氣的橡皮艇。
冷靜地扣動扳機。
“砰!”
一聲清脆的槍響劃破夜空,在海面上回蕩。
橡皮艇應聲破裂,迅速漏氣傾覆。
剛剛爬上艇的船員們驚叫著落水,海面上頓時亂成一團。冰冷的浪花拍打著落水者的臉龐,恐懼在每個人眼中蔓延。
“所有人聽著!”許繼軍站在高處,舉著步槍,聲音冷峻得如同這夜間的海風:立刻回到船上。我數三聲,若還有人在水里,別怪我不客氣!“
落水的船員們驚恐地看著船上那個持槍的身影,在求生本能的驅使下,紛紛向船邊游去。
陳小漁在水中掙扎著,咸澀的海水嗆進了她的喉嚨,但比這更讓她難受的是內心的絕望。
她最后的逃生計劃,就這樣功虧一簣。
陳定潮這時才如夢初醒。
他看看在水中掙扎的陳小漁,又抬頭仰望頂層甲板上手握狙擊步槍的許繼軍,悔恨情緒,如同潮水般涌上心頭。
感覺自已這些年的鹽都白吃了,有眼無珠,終究還是看錯了人。
這個看似溫文爾雅的男人,林東凡的朋友!撲你阿姆,竟然是個帶槍的危險的分子,難怪小漁要撤離。
如果不是他剛才罵得太大聲,小漁的撤離計劃也不至于變成現在這樣。
“小漁,快上來,都聽許先生的!他有槍。”
后悔和郁悶情緒爆發之后,接踵而來的是恐懼,陳定潮匆匆伸手把陳小漁往船上拉。
頂層甲板上。
許繼軍冷漠地看著船員們一個個狼狽地爬回船上,槍口始終對著他們。
等最后一個人上來后。
許繼軍又下了一道冷酷的命令:“陳小漁,帶著你手下的所有人,全部到前甲板集合,雙手抱頭蹲下!”
他緩步走下舷梯。
挨個檢查每個瑟瑟發抖的船員,確認沒有攜帶武器后,才對渾身濕透、不住發抖的陳小漁說:“看來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蹲在人群中的陳定潮,偷偷瞧了一眼許繼軍手中的槍。
雖然心里發怵。
還是壯著膽子回吼了一嗓子:“有事沖我來,船上的事都是我說了算,不是小漁說了算,我是他叔!”
“你?”
許繼軍不以為然地掃了陳定潮一眼。
又將目光落在陳小漁身上,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陳小漁,從現在開始,這艘船由我接管。只要你們配合,我不會傷害任何人。接下來麻煩你用繩子把大家的手反綁在背后,系成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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