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公安廳刑警總隊,審訊室外。
煙霧繚繞。
林東凡靠在冰冷的墻壁上,嘴里叼著一根燃了半截的香煙,眉頭微蹙,聽著里面隱約傳來的審訊聲。
隱約可以聽到劉雯的咒罵聲,以及陳少康怒拍桌子的警告聲。
等了半個多小時。
門“吱呀”一聲開了,陳少康帶著滿肚子怒火和無奈走了出來。
他一見到林東凡就吐槽:“媽的,比我前妻還不講道理,簡直就是個不知死活的刁蠻潑婦!”
“看樣子,什么也沒問出來。”林東凡淡定地笑了笑。
陳少康郁皺眉頭:“她那張嘴就跟機關炮一樣,嘴硬心也毒,把我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翻來覆去就一個腔調,一口咬死,說是你指使她誣陷喬連舟非法取人器官。又說我是你的同伙,說我想殺人滅口,根本就不講道理。”
“跟犯罪嫌疑人講什么道理?這是講法的地方。”
林東凡淡定地吸上一口煙,對眼下的這一切,顯然早有預料。
稍作思索。
林東凡又進一步分析:“她現在是豁出去了,以為咬死我就會有一線生機。繼續審,撬不開她的嘴,就熬鷹!看她能熬多久。把她和外界接觸的所有細節,尤其是和江琳等人可能存在的聯系,一寸寸地給我扒出來!”
“明白!”陳少康點頭,臉上閃過一抹自信:“放心吧林局,這次我指定不會像以前一樣拖你后腿。”
“拖不拖后腿都另說,重點是你得向楊青學習一下,干刑警的,手段該強硬就強硬,誰會閑得蛋疼跟犯罪嫌疑人講道理。”
“楊青,你是你之前提過的那個同學?我都沒見過他。”
“對,改天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正聊著,林東凡的手機響了,掏出來一瞧,是簡思凝打來的電話。
剛按下接聽鍵。
里面傳傳來了簡思凝的緊急匯報聲:“師兄,剛才醫院那邊來電話,說江琳突然去了醫院,要給喬連舟辦理出院手續。”
“為什么要辦出院手續?”林東凡問。
簡思凝回道:“江琳的理由是:有專家給她提了個建議,說至親家屬每天跟植物人聊聊天說說話,有助于喚醒植物人。她說與其讓喬連舟躺在醫院里等死,還不如接回家試試,方便她每天跟喬連舟說話。”
“呵呵,她這伉儷情深,演過頭了。”林東凡笑道:“我看她想喬連舟醒過來是假,想弄死喬連舟才是真的。”
簡思凝問:“那現在怎么辦?”
“不能讓喬連舟脫離我們的監管,先攔住她,我馬上守來。”話音未落,林東凡已經掐滅了煙頭,轉身便走。
走了好幾步。
又回頭交待陳少康:“這里交給你了。七天之內,必須讓劉雯老實地交待問題。另外,關于喬連舟第二次自殺的真相,也要推進調查進度。”
“林局你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為了證明自已不是一坨扶不上墻的爛泥,陳少康這些日子也是拼了,每天睡眠時間只有四個小時,不是在查案就是在查案的路上。
一方面要找案件突破口,一方面還得防小人在背后使絆子。
官場經驗蹭蹭蹭地往上飆。
成長很快。
陳少康轉身回到審訊室時,沒有像剛才那樣,一上來就問劉雯的口供,而是吩咐手下的人:“既然她想不起來,給她上大記憶恢復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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