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自已是聽彭天華指揮,那無異于侮辱陳檢的智商。
林東凡嬉皮笑臉地搗起了糨糊:“陳檢,這件事吧……我之所以沒有跟您打招呼,也是想替您分擔一點壓力。您想想看,省里的人際關系盤根錯節。有些事您知情與不知情,結果可不一樣,您說是不是這么個道理?”
“你說得很有道理。”
陳檢嘴上不反駁,心里卻憋著勁。
他把右手往前一伸:“魏守勤的貪腐證據呢?你們搜了一晚上,搜出什么了東西?除了一本破日記、一張不知道真假的祖傳秘方,以及他死不認賬的八根金條和十二張海外債券,你們還搜到了什么?”
“搜到這么多東西,還不夠?”林東凡訝異地反問。
陳檢郁蹙眉頭:“又跟我演相聲,你屬捧哏的是吧?他說金條和債券是他父親生前留下的,你能去墳堆里把死人拋出來對質?”
“不能。”林東凡也蹙起了眉頭。
郁氣攻心的陳檢,起身走到窗邊,手捂心臟吸了兩口新鮮空氣:“我快六十歲了,心臟沒你想象中的那么強大,你如果想氣死我,你就繼續捧哏。”
“不是啊,陳檢,我是真的不知道您在氣什么。”林東凡望著陳檢的后背,想了想又道:“八根金條,外加面值24億的海外債券,他說是他爹留下的,就是他爹留下的?大家又不是傻子。”
“你不是傻子,我是傻子?!”
陳檢猛然轉身。
板著一張臉批評林東凡:
“魏守勤是省衛生廳的一把手,你知不道他手上還壓著多少重要工作?
別的不說。
就說那個黃秀菊兒子的醫療糾紛案。
鬧得沸沸揚揚!
都上了京城晚報,z央已經點名批評!
現在汪書記還指望著魏守勤去處理這件事,平息風波!
你倒好,招呼都不跟我打一聲,回來就把魏守勤給了!你說,醫療糾紛案誰去解決?是你還是我?
你讓我怎么跟上面交待?”
陳檢越來越激奮,就仿佛林東凡真的捅了個天大的簍子似的,令百越省陷入了一種進退兩難的尷尬境界。
林東凡不以為然地回以一絲笑容:“陳檢,省里指望魏守勤去解決黃秀菊兒子的醫療糾紛案?您該不會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誰跟你開玩笑?嚴肅點!”陳檢端的是一身正氣。
林東凡輕皺眉頭:“魏守勤有什么資格去解決這個糾紛?是憑他坐擁24億海外債券的貪腐實力?還是憑他精準計算情婦排卵期的專業精神?”
“……!!!”
這簡單幾句話,把陳檢噎得啞然無聲。
林東凡聲色沉重地講:
“黃秀菊,一個環節工人,為了給16歲的兒子治病,到處借錢,連家里的老宅都賣了,掏空了一切家底。
結果兒子卻死在手術臺上。
黃秀菊有向衛生部門申訴,沒人理她,當時魏守勤在干嘛?
黃秀菊是在被逼得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才去醫院門口舉牌,繼而與醫院保安發生沖突,是保安先動的手。
被刑拘的人卻是黃秀菊,你不覺得這事很荒唐?”
面對林東凡的質問,陳檢的臉色也凝重了許多,這次他不是氣林東凡話中帶刺,而是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已低估了事態的嚴重性。
通過林東凡的態度與先斬后奏做法。
不難判斷——這應該是z央的意思,是z央在授意林東凡重拳出擊,大力整頓百越省的醫療腐敗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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