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滄海用錢買通黃海,在漁村工地上制造意外,殺死一個工友,導致整個工程被郭立春勒令停工。
這件事的關鍵突破點就在黃家。
陳少康被打傷之后,林東凡雖然沒有繼續派人去黃家找黃海收錢殺人的證據,但黃家的事并沒有脫離林東凡的掌控。
黃家的老大黃海,在看守所蹲著。
黃家的老二黃濤,已失蹤好幾天。
老太太黃嬸也坐不住。
昨天,她已經去海洋與漁業局找過黃濤的領導——韓章,問韓章:“你是不是把我兒子派去做危險工作了?怎么一直聯系不上。”
韓章也沒好臉色。
昨天曾當場怒懟黃嬸:“誰給他委派了危險工作?他這是不想干了,你還找我要人?什么玩意兒!他這是擅離職守,無故曠工!”
狠話扎心,把黃嬸扎得眼淚汪汪。
她失魂落魄地跑去媽祖廟祈福,求媽祖保佑她的兒子。如果媽祖有靈,估計也會感嘆一句——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
現在不管是黃嬸還是單位上的人,沒人知道黃濤已經被省反貪局密捕。
林東凡在等一個時機。
等黃嬸從著急心理,上升到絕望心理!人一旦陷入絕望中,到時只需拋出一丁點的希望,便可以輕松拿捏。
這一天,很快便降臨于現實。
老太太黃嬸,去媽祖廟祈福之后,沒幾天就病倒在床上,也沒再熬豬油、賣豬油,躺在床上起都起不來。
黃濤的老婆——苗翠翠,也不去看望老太太。
苗翠翠直接當老公已經死了,帶著女兒跑去外地打工,自食其力。對黃濤失蹤的事、以及老太太臥病在床的事,都不聞不問。
所有的恨,都是日積月累累積起來的。
黃家重男輕女,當年逼得大嫂抱著襁褓中的女兒跳海自殺,那事在苗翠翠心里留下了一大塊心理陰影。
大嫂生前受的苦,苗翠翠都感同身受。
因為她第一胎生的也是個女兒,跟跳海輕生的大嫂一樣,在黃家也是個不受待見的苦命人。
她第一胎是剖腹產。
產后恢復得不太理想,醫生說三年內不能懷孩子,否則子宮膨脹,可能會導致疤痕處破裂,引發腹腔大出血,有生命危險。
但黃家的人不管這些,一直催她生第二胎。
因為她拒絕生第二胎,黃濤在家的時候沒少對她動手。每天脫下衣服洗澡時,她都不敢照鏡子,看到那渾身淤青便忍不住掉眼淚。
黃家的這些破事,林東凡早就摸得一清二楚。
料定黃嬸遲早要絕望。
這天上午,負責監視工作的謝曉峰,跑過來向林東凡匯報:“凡哥,黃老太快不行了,昨晚有鄰居給她送了一碗粥,但她沒吃。”
“她這是心病。”
“我知道。”
“走,去給她把把脈。”
林東凡親自帶隊,直奔黃家。
隨行人員有十幾個,除了貼身保鏢老八以外,還有安保部的部長謝曉峰,以及十名安保人員。
在林東凡抵達黃家之前。
謝曉峰便已經提前派人清場,黃家的院里院外,都有人站崗巡防,閑雜人等禁止靠近,安防級別不亞于美利堅總統訪問貧民窟。
林東凡一下車,周圍村婦便嚼起了舌頭根子。
“這就是喜歡送船的那個樊總?排場真大。”
“對,就是他。”
“海龍會的那個蔡老板被人殺了之后,估計這個樊總也怕了,出門帶這么多保鏢,有錢人把命看得比什么都金貴。”
“他來黃家干嘛?”
“我估計黃嬸這次有麻煩,她兒子開吊機砸死了人,搞得樊總的工地被勒令停工,聽說損失好幾個億。”
“照我說,這個樊總純粹就是傻。”
“沒人比你更傻,人家有好幾百億的身家,你有什么?一條干巴巴的咸魚嘲笑深海藍鯨,藍鯨多瞧你一眼都算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