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不的何宴清,突然開口問林東凡:“程道檢舉戴豐年,有沒有指出具體的貪腐線索?”
“剛才我問到一半,被叫到這來了。”
林東凡喝上一口茶,潤潤嗓子。
又接著分析問題:“目前,簡思凝還在盤問具體的細節,這事沒懸念。既然程道有意檢舉戴豐年,我估計他會知無不。”
冷川若有所思地定調:“既然戴豐年是9·28森林火災案的核心人物,那這事抓緊點,務必盡快掌握到有效線索,把戴豐年抓捕到案。”
“明白,如果沒別的交待,我先去問話。”
林東凡擱下手中的茶杯,起身欲走。
冷川也站了起來。
一臉關切地吩咐林東凡:“你和簡思凝等人,已經一天一夜沒合眼,都去休息吧。問口供的事,我會安排其他人去接手。”
“那行,有事打我電話。”
林東凡確實已經困得不行,如果不是強撐著,上眼皮早就耷拉下來。
等林東凡走后。
何宴清又發起了牢騷:“冷局,林東凡這家伙做事心浮氣躁,沖得很。我壓壓他的氣焰,也是想磨礪他,你怎么還替他撐起了腰?”
“老何啊,省委1號點名嘉獎林東凡,那可不是一句玩笑。”
冷川蹙眉凝望。
這道意味深長的眼神,立馬把何宴清盯著坐立難安。
真正令何宴清感到崩潰的并不是冷川的眼神,而是省委1號的嘉獎,已然成為林東凡的護身符。
冷川見何宴清似乎心有不服,又拋出當頭一棒:“我們的反貪隊伍,要的就是敢死隊。如果你把他那種不撞南墻不回頭的意志力給拍滅了,誰去沖鋒陷陣?”
“怕就怕他閉著眼睛亂撞,捅簍子……”
何宴清還是一副不服氣的樣子,硬著頭皮想再辯兩句。
只見冷川的目光突然陰冷下來,何宴清心弦一驚,又硬生生地把話憋回了肚子里。
在這頃刻之間,冷川的目光中確實透著一絲冷厲的寒意。
他不喜歡多說廢話。
等何宴清自覺地撤退之后,他又掏出手機給楚勁松發了條信息:
“楚書記,東凡首戰告捷,已經得到了省委1號的口頭嘉獎,恭喜恭喜。”
“冷局當居首功,謝謝你對東凡的全力栽培。”
楚勁松回復信息的速度很快,每個字、每個標點符號的使用都極其規范,跟冷川一樣嚴謹。
冷川謙遜地回復:“不敢居功,這都是東凡自己努力拼搏的結果。”
“周末有沒有時間?我新買了一副球拍,一起練練。”
楚勁松的回復,令冷川微微一驚。
什么球?
乒乓球還是羽毛球?網球?
冷川爽快地回了一段文字:“難得你有這雅興,我就算沒時間也得擠出時間。只要天不塌下來,周末我一定準時赴約。”
“那就這么說定了,我這還有個會要開,先這樣。”
此時此刻的楚勁松坐在辦公室里,聊完后又往上劃拉信息,重看冷川發的第一條恭喜之詞,喜悅之色躍然于臉上。
首戰告捷,省委1號口頭嘉獎!
在久歷浮沉的楚勁松看來,這確實是件值得慶賀的大喜事,這說明家里那位沈老師眼光不錯,沒有選錯女婿。
他楚勁松已經五十多歲,仕途的在哪?現在基本上可以看清。
趁自己還有點余力,趕緊把女婿林東凡扶上去才是王道,那不僅關系著林東凡個人的前途,也關系著楚家的未來。
楚勁松當即撥通沈君蘭的電話:“沈老師,叫保姆多準備幾個硬菜。今晚東凡會回家,我要跟他喝兩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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