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身男女不辨的大氅裹得嚴實,臉也用黑布遮擋了大半,又緊跟在蕭寒遲身后,城中守衛根本沒認出來。
只以為是蕭寒遲的下屬,一起放了行。
等到離開城門后,陸挽棠扯掉面巾,露出那張瑩白如玉的臉,朝著男人輕輕一笑。
蕭寒遲突然就心定了。
只要有她在身邊,他什么都不用擔心。
兩人和三千大軍集合,馬不停蹄趕往邊關。
冰雪消融的春末還帶著料峭寒意,官道上除了他們這隊人馬很少遇見其他百姓。
接連趕了好幾日的路,玉門關外的戰況再一次傳了過來。
天倪和東瀛數日攻打邊關,破不開玉門關,竟想著法子去攻打了西南方向的平洲。
平洲作為大晟西南方向的駐地,多年來遭無數外敵覬覦,卻從沒被攻破。
只因地勢曲折險要,比玉門關更易守難攻。
敵國數次攻擊都被打退,已經成為大晟最名副其實的守地。
這還是頭次被人攻破。
消息傳回來不過一日,朝中暫未收到消息,如今該怎么辦?
蕭寒遲拉住馬韁,臉色凝重。
“寒遲,我們先去平洲。玉門關有數萬將士,沒那么容易攻破。或者你帶人先行一步去玉門關,我去平洲。”
陸挽棠想起前世也發生了這一遭,壓低聲音道:“我知道怎么解決平洲的事兒。玉門關等著你,平洲交給我。”
陸挽棠篤定的語氣讓蕭寒遲后知后覺地想起她之前說過的話。
“你又夢到了什么?”
陸挽棠點點頭,“嗯。我能解決,你相信我嗎?”
蕭寒遲咬了咬牙,“不是不相信你,是我擔心你。挽棠,這些事兒本不該讓你來承擔,這是我的責任。”
哪怕朝廷那位不需要自己,但他又怎么忍心見到千萬百姓流離失所。
陸挽棠溫柔地看著他:“我知道,我都知道。”
她眉眼堅毅果敢:“我不會讓自己出任何事兒,你給我一隊人馬,我去解決了之后快馬加鞭趕回去。”
陸挽棠把馬趕到他身邊,壓低聲音道:“你到了邊關之后立刻把張勤,王越宿抓起來,這二人通敵叛國。”
蕭寒遲深深地看她一眼:“好,保重。我在玉門關等你,必須平安到達,知道嗎?”
陸挽棠嗯了一聲,“放心。”
兩人分道,一人前往玉門關駐守,一人前往平洲解決爛攤子。
在陸挽棠來看,平洲的事兒不見得多危險,的確就是一堆爛攤子。
平洲失守是因為知府被殺,如今坐在知府位上的,乃是天倪派來的會變換人臉的奸細。
再加上駐守平洲的十一皇子被召回京,沒了人鎮壓,各路牛鬼蛇神都迫不及待地跳了出來。
陸挽棠帶著五百蕭家軍,一路趕往平洲。
與此同時,好幾封信在暗衛的傳送下,飛到了師父和師兄們的手里。
到了平洲五十里地外,陸挽棠帶著五百人直接從城外密道進入了城內。
夜色深沉如墨。
知府府邸中燈火通明,笑晏晏。
鬧了好一陣才平靜下來。
陸挽棠帶著十數人踩著屋檐分散在了府中各處,沒驚動任何人。
至于府中的那些暗衛,都被蕭家軍不動聲色地解決了。
陸挽棠扒在屋頂,小心翼翼地掀開了一塊瓦片往下面看。
坐在床邊的中年男人正在脫鞋,看樣子是準備歇息了。
陸挽棠瞇著眼打量了幾眼屋子里的布局和環境,躍身跳下了屋頂,踩著窗框翻身進了屋內。
她動作輕盈,走動間黑衣浮動不染一絲灰塵。
幾個眨眼就到了床邊。
正要動手取人性命,沒想到那人突然一個滾動躲開了。
“來者何人?!”
陸挽棠話不多說,直接動手取人性命。
她手中成爪,直抓人面皮。
這是“假知府”用原知府人皮做的一張臉,再用密法貼在臉上,可維持多日。
前世陸挽棠聽聞這個消息后還感嘆了許久。
這一世,倒是可以親眼所見了。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