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氣氛陡然凝滯下來。
因為沒上頭的吩咐,那些侍衛也不敢帶著百姓進城,紛紛留在原地。
張泉狠狠看了眼守城軍,對著蕭寒遲和陸挽棠拱拱手。
“想來是盤查身份的時候恰好二位沒看到。下官這就讓人把百姓們帶進城好好盤查一遍,若是沒有問題就把他們放出來。”
陸挽棠瞇著眼,“不過張大人剛才好像是說要把他們關進大牢?”
“這位夫人見諒,城中沒別的地方可以容納這么多人,下官只能暫時把他們關在大牢里,等盤查了身份再放出來。”
張泉笑呵呵解釋,一副全然為了百姓的模樣。
轉頭大聲對那群人說道:“大家稍安勿躁。只要身份核實無誤,大家就可以出來了。“
聽到他們對話的百姓總覺得哪里不對。
可又見張泉如此懇切為民,霎時信了大半。
“我們身份肯定沒問題。大人還請盡快核實放我們出去!我們跟著大人進城吧。”
“是是,我們進城吧,天都要黑了!”
眾人紛紛附和,竟是信了張泉的話。
可如果不是張泉吩咐手下收錢再放人進城,又何來剛才被擋城外的情況發生?
蕭寒遲冷了臉,還要說什么,就被人拉了拉手。
他微微側目,陸挽棠搖了搖頭。
這張泉如今做得一手表面功夫,他們說什么也不合適。
陸挽棠深知張泉的本事。
前世哪怕平城的百姓過得再艱苦,張泉這個背后搜刮民脂民膏的罪魁,也未曾得到過大家的抱怨。
只因他每次辦事,都借著清涼山的名頭。
滿滿都是為了城中百姓安危的模樣。
還每年象征性去城外“剿匪”,實則和山匪分收刮來的銀錢。
“既如此,我們也信張大人,明日便去找張大人商量一下這些百姓的安置情況。”
張泉眉心跳了跳,“有兩位幫忙肯定能更好的歸置這些人。那本官就先行道謝了。”
他又看了看蕭寒遲,遲疑道:“不知二位可告知本官名諱?”
蕭寒遲面無表情地從懷里掏出一枚玉牌,在他面前晃了晃,“我姓池,這是我夫人。”
張泉看了眼,臉上的神色忽明忽暗,“原來是二殿下的人,兩位里面請。本官府中還有住處,不如兩位去府中?”
“不用。”
蕭寒遲面無表情地拒絕:“我們住在客棧就好,就不叨擾張大人了。如今是多事之秋,張大人行事作風最好是收斂一些,否則鬧出什么事兒來,上頭怪罪下來誰也討不得好。你說是吧張大人?”
“當然當然。”
張泉聽到這話,心里的猜疑又多了幾分。
“行了,明日我再去拜訪張大人,張大人自去辦事吧,切莫讓百姓們失望引起眾怒,到時若是發生了什么意外,可沒人護得住你。”
蕭寒遲壓低了聲音:“畢竟你也知道主子的脾氣不太好。”
他竟知道自己是誰的人!
張泉似驚似疑,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急忙應道:“池公子說的是,下官一定謹記于心。”
蕭寒遲揮揮手,就看到張泉帶著人走了。
離開之前還不忘吩咐守城軍,不要攔著人,更不要背著他收錢等等話。
聽得陸挽棠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