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荒無人煙只一處驛站的地方竟然還有伺候的婢女。
她迅速起身換好衣裳走出去。
一開門涼風撲面而來,外頭深可及膝的大雪映入眼簾。
站著的四個婢女容貌嬌美,穿著一身綠裙清新淡雅,倒是讓陸挽棠昏睡了一下午的頭腦清醒了不少。
看到這么厚的雪,陸挽棠眉頭緊蹙:“這雪下了多久了?”
“回夫人,已經三個時辰了。”
他們到臨陽驛站的時候還只是在飛小雪,如今不過兩三個時辰,雪就這么深了……
陸挽棠擔心的是今日還能順利出發嗎?
“將軍在何處?”
為首的婢女走在前面帶路,陸挽棠身后還跟著另外三人。
一行五人走過庭院,繞過長廊,經過假山流水,棧橋花圃,最后走到了賞花亭里。
蕭寒遲隔著老遠就看到了她的身影,迫不及待地起身迎來,“你怎么出來了?外頭風雨交加,風寒還未好小心又難受。”
驛丞落后幾步跟上來,聞趕緊道:“將軍待夫人如珠似寶,實乃羨煞旁人。夫人身子不好,不若回房歇息?下官讓大夫來給夫人瞧瞧可好?”
他實在是怕了。
這一下午被蕭寒遲拉到后園賞花就算了,偏偏這位大將軍明里暗里的打探情況。
不只是驛站的情況,還往周邊幾座城池打探。
官員,百姓和民生無一不問,直問得他冷汗涔涔。
現在能把人送走,驛丞自然是不留余力。
“將軍在園子待了一下午,今日雪大,想來是不能行進,不若住一晚,明日再出發?下官也好為兩位準備一些被褥毛毯,吃食玩物,免得這一路簡素無聊。”
陸挽棠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些了然。
難怪這人能做臨陽驛丞。
就這份溜須拍馬,說得人心頭熨帖的話,就不是常人能輕易說出口的。
陸挽棠看向蕭寒遲,等著看他的態度。
這驛丞左右逢源,八面玲瓏,來往的官員這么多,他每個都要打交道,少不得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陸挽棠想著都有些佩服他了。
“如此甚好,那就有勞張驛丞了。”
驛丞連連躬身,直答不敢,“今晚下官為兩位準備了接風席,等會兒讓下人帶兩位到前院可好?”
蕭寒遲看了眼陸挽棠:“你可想去?”
陸挽棠看到驛丞期待的目光,笑著點了點頭:“好啊。驛丞大人費心準備了接風宴,我們怎能不去?”
驛丞臉上的笑更明顯了幾分:“都是下官該做的,將軍和夫人能來就是給下官賞臉了……”
寒暄了幾句官話,蕭寒遲護著她回了屋。
剛一進屋,就把門反扣上,擋住了外面四個婢女的目光。
陸挽棠看他小心的動作,臉色微變:“怎么了?可是有異?”
“這個張潛是二皇子的人。”
蕭寒遲壓低聲音解釋道:“如今我們在此地的消息定會傳到二皇子那里,若他要對我們下手,今晚便是最好的時機。”
驛站有一千侍衛,全是朝廷分派來護衛途徑此地的官員大臣們安危的。
與此同時,這些人也都聽從二皇子吩咐。
若是晚間動手,他們一行人會立刻陷入困境。
“你如何發現的?我們現在走?”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