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本有人視我為眼中釘,這樣的人還不少。京城盤根錯節,各方勢力暗中交錯,調查起來怕是很難。”
蕭寒遲臉色一片冷凝,“現在對方把手伸到軍營來了,怕是早就恨不得把我除之后快。挽棠,你跟我來很危險。”
陸挽棠仰著腦袋趴在他懷里,和他深深對視:“寒遲,我們三番四次被人暗殺,皇室之人無非那幾個,你可曾想過到底是誰?”
她認真分析:“二皇子和沈鶴辭關系匪淺,不知暗地里達成了什么協議,二皇子、五皇子同出一脈,和十一皇子爭鋒相對,誰都有可能為了你手中兵符和蕭家軍殺你,除此之外還有……”
她停頓了一下,手指往上指了指。
霎時間看到男人微變的臉色。
氣氛沉默了一下。
陸挽棠立刻就懂了,他心里也不是沒有懷疑。
蕭寒遲不想讓她在這種事情上摻合過多,抱緊了陸挽棠,“我心里有數……還要讓你為我擔心,辛苦你了。”
陸挽棠搖搖頭,回抱住他:“你我本就夫婦一體,那些人要對你下手就不會放過我。我不想你出任何事兒。”
蕭寒遲有些后悔把她牽扯進來。
可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還是會毫不猶豫做出相同的選擇。
他的挽棠不是柔弱膽小的閨閣女子,她勇敢聰慧膽量過人,品性謀略甚至不亞于任何男子。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蕭寒遲親了親她柔嫩的臉蛋,輕聲說道:“糧草送達,明日過年,我們年后啟程回京。其他的事情……”
“我早已派人部署,你不用太擔心,終歸是要好好護著你和爹娘的,我不會冒險。”
陸挽棠嗯了一聲,反正他在哪里自己就在哪里。
更何況東瀛偷襲失敗損失了五千士兵,短時間內不敢再出兵。
更沒那個實力正面攻城。
她沒記錯的話,前世春日之后邊關城某個將領叛變,和東瀛南臨里應外合,殺了邊關一個措手不及,數萬人死亡。
李成德副將拼盡全力帶人斬首叛國賊,死守邊關城月余,終于等來了朝廷的救兵。
就在年后,皇上打算立儲,皇子爭鋒相對,暗地里斗得死去活來。
沒過幾月皇上便病了,恰逢東瀛帶兵大舉進攻……
接下來半年內事情一起接一起,到時候可有得忙了。
陸挽棠一邊想著一邊睡了過去。
等她睡著后許久,身側的蕭寒遲都沒睡意,他翻身起來出了營帳。
涼風急忙跟上,“將軍,您這是?”
蕭寒遲眉頭緊蹙:“審問得如何了?”
敵軍偷襲的時候他派了暗衛盯著軍營里的情況,還真找出來數名身形可疑之人,被暗衛關押在了營中牢房里。
“還未審出什么,張軒已死,剩下的都是一些聽從命令的士兵,知道東瀛機密的概率不大。”
“本將軍親自去審!”
夜色彌漫,蕭寒遲一身冰沉的盔甲,俊朗的臉如暗夜修羅,輕易便能殺人于無形。
涼風急忙跟上,兩人消失在營帳之間。
陸挽棠一覺醒來,身側已經沒人了。
床榻冷冰冰的一片,像是昨夜沒人睡過。
她剛有動靜,外頭傳來涼風的詢問聲:“唐大夫可是醒了?”
陸挽棠穿衣起身,揚聲答道:“我起了,將軍在何處?”
“將軍在主營帳謀劃商量應對之策,讓您無需擔心。”
涼風又問道:“可否端水進去?”
陸挽棠嗯了一聲,洗漱完后把胡子繼續貼上,和昨日一般圍住腦袋和口鼻才出去。
外面寒風凜冽刺骨,陸挽棠穿著厚衣,一步步朝著軍醫營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