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挽棠一下坐直了身子。
“沈世子身邊那個阿東這兩日忙前忙后在明月樓打點什么,據說是沈世子明日晚間要請客喝酒,諸多公子收到邀約,確定赴約的已有五六人。”
邀約喝酒?
她不信沈鶴辭會在這個關頭邀約人喝酒,又有什么陰謀?
“繼續盯著。到時我們也去瞧瞧熱鬧,看他有什么陰謀詭計。”
摘星一驚,“小姐,您可不能切身冒險,此事或許告知將軍才好。”
“不過是去明月樓吃菜,能有什么冒險的,別告訴寒遲,免得他擔心把我關在府中。”
摘星:“……”
等到第二日傍晚,還未用晚膳,摘星腳步匆忙的進來。
“小姐,祝小姐離府了,只帶著身邊伺候的一個丫鬟,避開人走的。”
陸挽棠眼皮一跳,把今晚沈鶴辭的舉動和祝書柔聯系到一起,心頭有了個大膽的猜測。
“沈鶴辭怕是要對祝書柔下手了。”
若說之前沈鶴辭一直在吊著祝書柔,恐怕經過這幾日,已經察覺到祝書柔對他的態度悄然發生改變。
他本以為能把人徹底拿捏,如今出了差錯,只能另尋他法。
“備車,我們也去明月樓瞧瞧,看他沈鶴辭到底要做什么。”
陸挽棠冷著臉:“再派人去祝府傳話,讓他們來接祝小姐。”
“是!奴婢這就去。”
本以為祝書柔聽了這么多傳不說對沈鶴辭死心,但凡多幾分猜疑也不會沖動行事。
沈鶴辭那人就是一灘泥沼,隨時能把人淹沒進去。
“再快些。”
沈挽棠催促趕車的侍衛。
距離祝書柔離府已經有小半個時辰了,她若是晚了,怕是阻止不及了。
明月樓,二樓包廂。
沈鶴辭給其他公子哥灌了好幾壇酒。
他眼神清明,行為舉止卻像是喝醉了一般,搖晃著往外走,“我去去就回,隔壁還約了人,大家繼續喝啊。”
都是些有身份地位的公子,看他這副樣子紛紛笑得意味深長。
“喲,沈世子這是約了什么人?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其他人要見,不若直接叫來一起喝酒?”
沈鶴辭笑得不好意思,還有幾分書生氣的羞赧,直看得眾人心思百轉。
“她身份不適合,今日也是湊巧……我先去見見她,改日再和諸位暢所欲,把酒歡。”
沈鶴辭眼底閃過一絲精光,笑著拱了拱手轉身走出去。
門一關上,其余幾人對視了一眼,神色各異地笑道:“這沈世子才死了夫人,不知又看上了誰,那模樣瞧著真是可笑。”
“永定侯府近日不太平,背后不知是誰看不順眼,我們就別摻合了。不過隔壁那人,不如等會兒我們‘無意間’去瞧瞧,你們覺得是誰?”
包廂外間的沈鶴辭聽到里面的談話臉色變了變,又不得不忍耐下來。
直到聽見自己想聽的,這才悄無聲息地開了門離去。
然而在半盞茶前,隔壁包廂等人的祝書柔額頭冒汗地看著出現在眼前的陸挽棠,半晌沒能反應過來。
她只覺得身上越來越熱,也越來越提不起力氣。
“蕭夫人,你怎么……”
“祝小姐,好巧。竟然在這里遇見了。”
陸挽棠笑著招呼,視線在她臉上一晃而過,只覺得有哪里不對。
“蕭夫人怎會在此?我……”
祝書柔說著說著身子晃了晃,只覺得渾身發軟,嗓子發干,眼前的事物都開始模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