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勾勾地盯著緊閉的馬車,眼底滿是怒火和陰鷙。
偏偏車門緊閉,車夫也不敢直視他,所以沒人注意到他的臉色。
“祝小姐,是我逾矩了。”
嗓音卻溫柔清朗。
如果有人看他一眼,便能立刻發現他的割裂之處。
祝書柔心亂如麻。
“鶴辭本以為祝小姐今日能來府中,卻沒見到,有些話想要告知祝小姐。可否能去茶樓閑談片刻?”
祝書柔遲疑了。
從將軍府離開她就心有煎熬,期間不是沒想過和沈鶴辭見一面問清楚。
若真是爺爺和蕭夫人所說,她就、她就——
“小姐,不可!”
眼見祝書柔要推開車門,文香急忙阻攔,“如今沈世子傳頗多,若是您和他單獨見面,怕是會引起他人注意。老太師離府之前囑咐您的話,您可不能忘!”
祝書柔舉著的手頓了頓,被文香扯了下來。
沈鶴辭把車內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咬牙切齒地閃過一絲殺意。
這礙事的丫鬟!
每次都是她壞事!
等他拿下祝書柔,定要將她反復折磨。
“祝小姐,在下忙里偷閑有要事所說,還請小姐給我一次機會。若是祝小姐有何疑惑不滿,盡可找我這個當事人,無需通過他人之口得知。”
片刻后。
祝書柔帶著文香避開了人群,和沈鶴辭進了路邊的一家茶樓,坐在了二樓的包廂里。
文香被迫在門外守著,惴惴不安地后悔。
今日出門就該多帶幾個侍衛,若是那沈世子心懷不軌……
包廂里的祝書柔并未關注外面,她低垂著頭看著桌面不知在想什么。
沈鶴辭沉不住氣開口了,“書柔,你這兩日是不是……在躲著我?”
說這話時他一臉難過,“我去你府中,你府中下人說你去祈福,攔著我不讓進。我哪里做得不好,惹了你厭煩嗎?”
祝書柔抿了抿唇抬頭看他,見他正深情款款地看著自己。
祝書柔神色遲疑,“世子,我——”
“噓,我知道你想說什么。”
沈鶴辭倏地握住了她的手,“書柔,我知道你肯定聽到了外頭那些無知百姓的傳聞,對我心生疑慮所以才躲著我,可你問都不問我就直接給我判罪,我不甘!”
祝書柔愣愣看著他,什么意思?
難道那些傳聞都是假的?
他有難之隱?
她的心突然砰砰跳快了幾分,莫名帶了幾分不安的期待和希望。
沈鶴辭察覺到她態度的細微變化,心里稍微松了口氣。
面上卻一派失落模樣。
“書柔,此前我對你所說的每字每句皆是我的真心實意。陸錦瑤被府中下人虐殺致死,我發現時已經沒了氣,證據確鑿的事情不知為何會被人污蔑到我身上。”
他握緊祝書柔的手:“我雖和錦瑤算不上兩情相悅,可這些年我們也相敬如賓過來了,從不曾對她動手動腳。”
說到此處,他聲音中帶著痛楚。
“你既知我是何樣,卻也懷疑我不信任我,實在叫我傷心難過。”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