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徑直推開門走了出去。
入夜后的侯府十分清凈,巡邏的下人都瞧不見幾個。
陸挽棠環視著自己前世無比熟悉的地方嘲諷一笑,施展輕功踏雪而去。
對此一無所知的沈鶴辭喝得酩酊大醉,搖搖晃晃地進了陸錦瑤的院子。
陸錦瑤本來已經迷迷糊糊睡著了,聽到聲音才睜開眼睛。
見是沈鶴辭,她頓時驚慌失措地撐起了身子。
“世子,您怎么來了?”
沈鶴辭突然靠近,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濃重的酒氣撲面而來。
“本世子是來夸你的,今日表現不錯。”
祝書柔今日非但毫無懷疑,沈鶴辭還能感覺到她對自己更死心塌地了幾分,所以很是高興。
陸錦瑤干巴巴地扯著嘴角:“世子如愿就好。”
沈鶴辭哼了一聲,推開她的腦袋。
動作太大,陸錦瑤上半身一晃,牽動了傷口,疼的她倒吸一口涼氣。
沈鶴辭的身子也晃了晃,還好一旁的婆子及時扶了他一把。
“世子醉了,奴才讓人送您回去吧?”
沈鶴辭擺擺手:“不必,我自己能走。”
他推開婆子,醉醺醺地上前兩步,指著陸錦瑤:“本世子開恩,你就暫且住在這里,等,等本世子大功告成再送你上路。”
陸錦瑤聽到最后幾個字心里發顫,卻不敢多說,只能千恩萬謝。
瞧著沈鶴辭踉踉蹌蹌地出去,屋里的婆子沉下了臉招呼下人進來。
“你們把這幾盆炭火搬走,留一個小盆就是,還有那些被子枕頭,把原來的換回來。”
陸錦瑤急了,“干什么,世子準我住在這兒了,你們憑什么把這些搬走。”
婆子冷著一張臉:“世子不過開恩留你在這兒茍延殘喘幾日罷了,你還真想留著享福啊,都給我搬走。”
丫鬟下人立即忙碌起來。
很快,陸錦瑤身上的被子,枕頭,全都換成了最次等的。
屋里的炭火也就剩了小小的一個火盆。
剛剛還暖意融融的屋子瞬間冷了下去。
婆子輕蔑地瞧著陸錦瑤:“屋里暖過頭了,有些血腥氣,我把窗戶敞開透透風,你待會兒記得自己關。”
說著就推開了窗戶。
冷風瞬間灌進了屋里,凍得陸錦瑤連忙往被子里縮了縮。
可這被子里不知填的是何年何月的棉花,又冷又硬,哪里有半分溫暖。
陸錦瑤語氣重了些,“你把窗戶關上。”
婆子冷哼一聲:“讓你過了兩天好日子,你還真把自己當成主子了,手又沒斷,要做什么自己去。”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陸錦瑤氣得要死,卻沒有一點兒辦法。
她想起來關窗戶去,可掙扎了半天屬實困難,便也只能放棄。
躺在冰冷的床上,她再也沒了半分睡意。
沈鶴辭已經有了新目標,等一切準備好了,她必然難逃一死。
她要想活命,就得先改變眼前的困境。
可她現在無法起身,在這個府里也沒有能靠得住的人,到底該怎么辦呢?.b